(' 哪里的话,二妹妹思虑周全,我应当感激你才是。沈棠宁翘起唇角,将信纸抖了抖。
若如二妹妹所说,放置时间久,为何这纸上的墨痕,瞧着竟还是新的?
沈熹微一窒。
第13章 妾身冤枉啊
周遭一片沉寂。
沈棠宁冷不丁看向池景玉,她可没错过方才这人眼里一闪而过的厌恶,她挑着唇将手里的信纸递过去:
世子博学多才,墨痕新旧,应当能够辨认吧?还请世子帮忙分辨,还我一个清白。
池宴不由扼腕,到底还是吃了没文化的亏!
池景玉迟疑片刻,抬手接过。
信纸上不堪入目的内容令他不适地皱了皱眉,他沉下心思仔细分辨,点点头:
新墨色灰而不黑,不比陈墨质地硬,这墨痕的确是新的,且不超过一个月。
他捻了捻指腹沾上的墨迹,如是道。
池景玉不由看了眼沈棠宁,这么说来,她倒真有可能是被冤枉的?
沈昌皱着眉盯着沈棠宁:即便如此,你也不能完全洗清嫌疑,墨痕是新的,可以是近日写的,纸上无香,也极有可能是你没来得及。
毕竟这封信到底没送出去,便也不需要太多讲究。
沈辞眉头高高一挑,额角青筋突突直跳:到了这个份上,父亲还是不信姐姐?您心里既已给她定了罪,那还多说什么!
沈昌厉色道:混账!为父这是实事求是!如若不彻底洗清你姐姐的嫌疑,这事传了出去,毁的是她自己的名声还有我整个沈家的脸面!
沈棠宁心中冷笑,他怕毁的是他自己的仕途吧!
见沈辞还要为她鸣不平,她及时出声:父亲莫急,我话还没说完呢。
众人看过来,沈棠宁扯过池景玉手中的信纸,不紧不慢地观赏,嘴角微微翘起:这人模仿我的字迹,仿得的确足以以假乱真,若不是我知道自己没有写过这样的东西,恐怕都要被迷惑了去。
她话音突然一转,但百密尚有一疏,她忽略了一处细节。
池宴好奇地搭腔:什么细节?
这里面恐怕唯数他最淡定,新婚妻子疑似与人有私情,他倒还看起了热闹。
沈棠宁瞥了他一眼,眼底泛起笑意:夫君有所不知,我幼时学字贪玩,总也分不清准和淮字,老是把淮写成准,后来能分清了,这个习惯也改不过来,母亲还曾笑话我。
方姨娘和沈熹微脸色微变。
沈夫人心念一动,眸含笑意嗔了眼她:是有这么回事,太子殿下还借此打趣你,怎么不叫他阿准表哥?
沈棠宁将那沓信递给池宴:夫君且瞧瞧。
她过往的书信里都是写阿准表哥,唯独那封信,规规矩矩写了个阿淮表哥。
池宴扑哧一笑:这倒是有意思。
他挑眉看向沈昌,这人怕是不知我夫人独特的小癖好,模仿也学不像,岳父大人,这下可满意了?
沈昌皱眉沉思,见沈棠宁一副镇定的模样,丝毫不显心虚。
反观方氏母女,脸色微不自然,他很快明白了什么,眼神变了几变,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他心里又惊又怒,缓和了脸色,面带愧疚:既如此,棠宁,是为父误会了你。
沈棠宁波澜不惊,口吻微讽:父亲不必向女儿道歉,您打的人不是我。
沈昌被她毫不留情的话一刺,脸面有些挂不住。
沈熹微站了出来,息事宁人的语气,柔声劝慰:长姐,父亲已经知道错了,想来姐夫也不会同父亲计较。
池宴有些不爽,计不计较是他的事,她倒是会做好人!
沈棠宁似笑非笑:二妹妹倒是大度,挨了打的是我夫君,你一句不计较便轻飘飘揭过了?倒是会慷他人之慨呢。
沈熹微脸色一白,池景玉立即冷着脸朝着沈棠宁道:你一个做女儿的,同自己的父亲斤斤计较,像什么话?
沈棠宁揉着手腕,皮笑肉不笑:想来是巴掌没落到自己身上,世子不知道疼。
见她这副模样,池景玉顿时想起她之前扇自己的那一巴掌,脸颊隐隐作痛,神情变了变。
这个疯女人,她该不会还想打自己!
沈棠宁却没看他,而是对沈昌道:世子有所不知,我父亲一向是赏罚分明,公正不阿,知晓自己做错事,他怕是要愧疚的晚上睡不好觉,我这个做女儿的也是为父亲着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