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心里不可避免生出几分怨怼,只觉得沈棠宁着实站着说话不腰疼,面临水深火热的不是她,她当然可以高高在上说着风凉话!
沈棠宁不冷不淡地反问:我嫁给池宴的时候,又何尝不是身处绝境?
平心而论,当时在不了解池宴本性的情况下,她确实没有第二种选择,只能放手一搏。
当然事实证明,池宴的确没让她失望。
江清月打心眼里抗拒这桩婚事,沈棠宁也觉得没必要再劝,语气平静地道:我只是帮忙分析,你若是不愿,自然也不必强求。
能当上三皇子的侧妃,江清月也是有能耐的,自然用不着她操心。
静室到了。
江清月掌心传来一阵刺痛,她望着沈棠宁柔美宁静的侧脸,眸光不着痕迹暗了暗,名为嫉恨的情绪在心底扎根。
为什么沈棠宁永远这般好运道呢?
随便挑中的纨绔,也是个潜力十足的天才!
要是她能跌落云端,也尝尝在泥潭里挣扎的滋味儿,那该多好。
第99章 救出慧娘
乔迁宴后,池宴开始着手准备来年的春闱。
沈棠宁偶尔应邀赏花赴宴,日子倒也算是过的清闲,池母将家交给她管,池家不比侯府规矩大人口多,管起来也轻省。
这日,她正在窗边看书,元昭敲了敲门,她头也未抬:进来吧。
元昭几步走上前,面前落下一片阴影,沈棠宁这才放下书卷。
主子,公主府有消息了。
她眼底闪过一抹意外:慧娘和你联系了?
出乎意料,这个慧娘警惕性意外的强,元昭想方设法和她联系上,慧娘却迟迟不作回应。
磨了足足有一个月,对方的态度这才有所松动。
元昭摸了摸鼻子:听说云安公主最近没少拿她撒气,她八成也是实在受不了,再这样折腾下去命都快没了!
在公主府,打死奴仆那是常有的事,纵然也有人颇有微词,但都知道陛下疼爱云安公主,没人敢自找不痛快。
沈棠宁沉思须臾:按照计划来吧。
想要逃脱公主府,首先要惹了云安公主厌弃,却又不至于直接触怒对方。
公主府。
慧娘身心疲惫地回到房间,她和衣躺下,愣怔地望着房檐,脑海里浮现过那人的话,指尖抚过脸上凹凸不平的疤痕。
曾经有人笑着抚摸她的头:阿慧生的这样好看,等到了出宫的年纪,本宫定给你许个好人家,让你风风光光出嫁!
那时她尚且天真懵懂,依偎在那人膝头,羞怯地撒娇:奴婢才不嫁人,奴婢要一辈子侍奉殿下!
慧娘痛苦地闭上眼,眼角有泪珠滚落。
她活得这样艰难,有时候真想倒不如死了的好,话说回来,她本就应该死在那场意外里。
慧娘蓦地坐起身来,缓缓抹去眼角的湿润,眼神逐渐坚定下来:
不,她苟且偷生活到今天,还没能见到殿下,绝不能这么轻易地死了!
她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狠了狠心服了下去。
又去井里打了一桶冷水,兜头浇下,抱着胳膊在夜风里颤抖。
云安打量着镜中的自己,怎么看都不满意,倏然冷了脸,旁边的侍女一惊,顿时扑通跪在地上。
公主饶命!
嬷嬷拧了拧眉,上前踹了侍女一脚:没用的东西,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侍女瑟瑟发抖退到一边,嬷嬷上前低声询问:殿下,这是怎么了?
云安慵懒地撇了撇唇:慧娘呢?让她来,她梳的头好看。
嬷嬷闻言面露为难:殿下,慧娘她今日病了。
云安抚了抚云鬓,听罢冷笑一声:不过是前几日罚了她,如今就病了,她身子倒是娇贵的紧!怎么,是病得快死了么?
嬷嬷眼神变了变,压低了声音:若是寻常的病倒是不打紧,可听人说她浑身起了红疹,瞧着竟有些像是天花!
云安一惊,手里的金簪骤然掉落在地,眼里又是惊恐又是厌恶:得了这样的病,那还不快快扔出去!
这天花可是要传染人的!
也不知道她前几日在自己跟前晃悠,有没有将她也染上?
云安顿觉头皮发麻,咬了咬牙:传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