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若是之前,他兴许会表现得欣慰不已。
可太子在重伤之际,耗尽心力亲自雕刻,人家尚且都没说自己有多不容易,三皇子活蹦乱跳的,倒是先卖上惨了!
他这心里便有几分不是滋味儿,这是故意向他邀功呢?
燕行舟心里一沉,心知母妃这是适得其反,主动一步上前,目光赤诚:儿臣听闻这物意义非凡,便思忖着偷偷买下给父皇一个惊喜。倒也没母妃口中那般夸张,孝敬父皇本就是儿臣分内之事。
丽贵妃这会儿也自知说错了话,咬了咬唇识趣闭嘴。
燕行舟让人将东西抬上来,上头用红布盖着,搞得神神秘秘。
但其实大家都已经猜到,这就是那块坊间流传神乎其神的昆山玉。
果不其然,燕行舟将红布掀开,一块半人高玉石安静耸立,白色物质温润细腻,确实是块好玉。
难得的是它的色泽纯正,不掺丝毫杂质,体积庞大。
池宴仔细打量,心里大失所望:
这不就是和田软玉么?
唯一难得的就是它的块头大,吹得跟无价之宝似的。
果然,所有奢侈品的价格都是冤大头们炒出来的!
燕行舟微微一笑:父皇,这便是昆山玉,据说此玉乃上天降下福泽,能庇佑我大庆河清海晏,儿臣私以为,这样的宝玉非父皇莫属!
崇德帝瞧着那块昆山玉,久久不言。
燕行舟一颗心跌入谷底,父皇果然还是对他有了意见!
寂静片刻,有几位大臣陆陆续续开口:
如此宝玉归陛下所有,此乃天大的福照啊!天佑我大庆,必定永昌盛世!
三皇子果然有心,孝心可嘉啊!
在称赞声中,崇德帝缓缓开了尊口:行舟你也有心了。
除此之外,旁的再也没有提。
和太子的待遇一比,高低立现。
燕行舟面上不显,只嘴角微微下垂,恭敬退了下去。
宴席过半,陛下和皇后相继离去,丽贵妃兴致不高,很快也离了席。
燕明仪嘴角微勾,起身在众人恭送声中离开,期间和沈棠宁没有丝毫眼神交流。
上位者们都离了场,下面的人总算不用那么拘谨,大家开始找相熟的人攀谈起来。
池宴正欲去沈棠宁那边,突然被人从身后扼住脖子,他本欲抬手作挡,想到众目睽睽之下,索性任由对方拖着他走。
萧聿气势汹汹把他拉到角落里,抬手撑住墙不让他走,满脸不忿:好你个池宴!你个阴险狡诈的卑鄙小人!
被困在墙角的池宴额角跳了跳,做梦都没想到还有被人壁咚的一天。
他一脸嫌弃地推开萧聿: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你没有娶妻无所谓,我可是有家室的人!
萧聿:
他恼羞成怒,岂有此理,成了亲了不起吗?
池宴眼皮微耷,有点耐心但不多:还有,我什么时候惹你了?
萧聿总算想起了来意,咬牙切齿压低了声音:你小子深藏不露啊?之前那不学无术的样子都是装给我看的?
装给你看?池宴眼神颇为费解地看向他,语气困惑,你多大的脸?
萧聿:
话虽如此,他是不是也太直接了?
萧大公子,不是我说,你这人也把别人想得太险恶了!池宴啧啧称奇,冠冕堂皇地扯道,大夫说了,我天生比别人少一根筋,开窍晚而已。
萧聿竟认真地思索起来:还有这种病?
我看你脑子有病。一道幽幽的声音响起,沈辞神不知鬼不觉冒出来。
萧聿吓了一跳:怎么哪儿都有你!
沈辞理直气壮:我也想问呢,怎么每次你们两个都能凑一起!你们关系这么好?
两人齐齐沉默。
一转眼的功夫,沈棠宁已经没瞧见池宴的身影,反而看到温瑶迫不及待朝自己走来,笑盈盈望着她。
宁宁,顾姐姐。
顾轻絮含笑点头,有些好奇:怎么没见江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