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汤我让厨房特意给你熬的,对身子好处大着呢!
池母脸上的笑就没落下来过,时不时还要捂嘴遮掩一下,要不是当着这两人的面,她估计能笑出声。
沈棠宁也不是傻的,这副古怪的场景落在她眼里,她顿时明白了过来,昨晚的事池母八成已经知情。
她面上顿时一热,勉强维持着镇定:谢谢娘。
池宴有心想给她缓解尴尬,起身盛了碗汤,故意打趣:娘,您光顾着您儿媳,怎么,儿子是捡来的?
他将碗凑到唇边喝了几口,认可地用力点头:别说,这汤还挺好喝!
池母眼神颇有些一言难尽:这汤是给女人家补身子的,有你什么事儿?
池宴回过神来,瞬间涨红了脸:噗咳咳
他狼狈地呛咳几声,诧异抬眼:那您怎么不早说!
池母慢悠悠斜他一眼:你还有脸说?你一副野猪刨食的样子,生怕别人抢似的,你娘我拦得住吗?
池宴:
野猪?
他有那么磕碜?
旁边的雪青和八两艰难憋笑。
沈棠宁低着头,嘴角不由翘了翘。
他一直留意着她的动静,见她笑了这才放下心。
你不搭理我,那我去上值了?
用过了午膳,他跟着沈棠宁身后晃悠半天,她依旧也不怎么理他,池宴只能悻悻去上值。
调查鬼面使的事仍旧没有太大的进展,陛下那边还等着交代,他也不能太过懈怠。
他走到一半又迅速冲回来,在沈棠宁愕然的眼神中,在她脸上响亮地亲了口:别生气了,等我回来!
沈棠宁捂着脸刚想发作,人已经跑没了影。
她环视四周,院子里的丫鬟连忙忍着笑低下头做自己的事。
她轻轻抿唇,在心里啐了句:
没脸没皮!
人没在眼前晃悠,沈棠宁也轻松了许多,池母担心她多想,还邀她去说了会儿话。
回了院子,沈棠宁开始琢磨沈辞和云安公主的事。
元昭呢?
雪青转身出去叫人,顶着一脸困倦:小姐叫你进去。
见对方神采奕奕,她心中愈发不平。
莫名其妙被瞪一眼,元昭挑了挑眉,也没放在心上。
沈棠宁见他进来,索性开门见山:你盯了云安公主这么些时日,可摸清了她的作息规律?
元昭思索片刻:云安公主的日常很简单,除了皇宫就是公主府。不过我还发现了一件事
见他神色古怪,沈棠宁来了兴致:什么事?
他顿了顿,这才继续,这位公主喜欢听曲儿,时不时就要召伶人到她府上,而且这些伶人多是年轻俊美的男子。
她听得眼神一深,其实这事儿倒也不是什么秘密。
和男子喜好狎妓一个样,有些个夫人也热衷于养伶人,说得好听是养着听听曲儿,其实大家心知肚明。
无非是深闺寂寞,消遣的玩意儿罢了,男人能狎妓,女人为何不能呢?
甚至于有些府里的主君是知情的,本就是出于利益捆绑在一起,时日久了早就将彼此之间的情分消磨殆尽,但又不能分开。
所以只要不闹到台面上,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云安未成婚前还比较收敛,前世她嫁给楚明誉后,仗着皇家身份,根本不把楚明誉这个驸马放在眼里,还时常将人叫到府上作乐。
而且这位公主有个癖好,那就是喜欢收集替身,许是对柳疑复爱而不得,她养的伶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像柳疑复的地方。
楚明誉本就是读书人,自然受不了这样的屈辱,多次状告到陛下跟前,以为陛下会替他做主,但最终都无果。
下场最多云安被斥责几句。
楚明誉还是太天真了,只要没闹到台面上,崇德帝可不在乎云安的私德如何。
云安也聪明,从未让人逮到过证据,否则她身为一国公主,却带头兴起这样的不正之风,被那些史官揪住不放,也有的头疼。
只是养伶人,就算传出去对她也不会有太大影响。沈棠宁眯起眼睛,眼里露出深思。
崇德帝骨子里的君臣观念根深蒂固,他对儿子百般提防,对女儿却颇为纵容,可能也是为了弥补心中的那份亏欠吧?
在他看来,能尚公主是楚明誉的福气,哪怕云安德行有亏,可她是公主,是天潢贵胄!
所以即便她刁蛮任性,即便她有错在先,只要在他的容忍范围之内,那也没人能把她怎么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