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宴听罢来到她身边坐下:这点小事你自己决定就好。他执起她的手握在掌心轻轻摩挲,语气叹息,只是他那般对你,你还处处为他考虑,着实委屈了你。
他并不认为这是理所当然,人心都是肉长的,投之以木桃,报之以琼瑶,你来我往方能长久。
什么以德报怨纯属是放屁。
沈棠宁明眸微弯,也没多做解释。
次日天还未亮,池宴被一则消息匆匆叫走
藏书阁昨夜走水了!
沈棠宁见他离开时并不显得慌张,反倒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嘴角若有所思一弯。
池宴到的时候柳疑复已经来了有一会儿,对方神情分外凝重,他还有心思调笑,拿胳膊肘捅他:柳大人,别这么沉重嘛,烧了多少?
他眯起眼望向藏书阁,有一面墙呈现出焦黑的色泽,其余部分尚还算完好。
柳疑复语调微冷:发现的及时,只烧毁了十几个书架,虽然还未统计出究竟是哪些类别,但我们要找的书十有八九就在里面。
池宴点点头:走水原因呢?
柳疑复将宫人的话重复了一遍:昨晚有扇窗户没关,夜风太大,将里面的灯烛吹倒引起的火势,书本受不得潮,藏书阁需要维持干燥,这样的环境下,一遇明火便有燎原之势。
按理说这样的地方本不该彻夜燃着灯烛,隐患性太大。
但仅有几盏的灯烛本是给守夜的人照明用的,都笼着灯罩,且都离书架的位置较远,将门窗仔细关好后也不存在太大的隐患。
但不知怎么就这么恰巧,昨夜因为宫人的疏忽,有扇窗户没关好,这才导致了火灾。
这还真是无巧不成书。池宴似叹非叹,守夜的宫人在哪儿?
柳疑复指了个方向:那边。
池宴来到一脸惶恐的宫人面前,他被两个人押着跪在地上,见了池宴和柳疑复连忙开口求饶:两位大人饶命啊!奴才知错了,求两位大人饶过奴才这一回
烧毁了这么多书,还都是一些珍贵古籍,你就是拿十个脑袋也不够赔啊!池宴微睨着他,皱着眉一副苦恼的模样。
柳疑复抿了抿唇,冷着脸道:陛下现已知晓此事,若不是你玩忽职守,藏书阁怎会失火?你觉得陛下会怎么惩治你?
霎时间,宫人的脸色更白了,唇瓣微微蠕动,眼神惊慌不安。
这两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只把他吓得六神无主。
末了,池宴纠结地皱了皱眉:这样,本官问什么你便老老实实答,看看能不能在陛下那儿给你争取个从轻发落吧!
宫人忙不迭点头,一脸如蒙大赦:大人尽管问!
你巡查的时候没发现窗户没关么?
夜里要巡查几次,宫人怎么可能出现这么大的纰漏?
宫人咬了咬唇,神色紧张,又有些恍惚:奴才记得分明是关好了的也可能是没关严实,后半夜风给吹开了。
显然,他自己也不太确定。
柳疑复拧了拧眉:昨天我们离开后,还有什么人来过没有?
宫人仔细回忆一番,眼睛忽地瞪大:有!太子殿下身边的长随来过一趟,说是还书。
两人眸中同时闪过异色。
怎么还牵扯到了太子殿下?
池宴心中微冷,不着痕迹笑了笑:那后半夜你可有听见什么动静?
宫人心虚地摇了摇头,他后半夜睡得太死,什么动静都没听到。
两人走到一边,柳疑复语气沉了沉:你觉得太子殿下
绝无可能!池宴毫不犹豫地打断,对上柳疑复狐疑的目光,他正了正色,做出这种事,对太子殿下有什么好处?
那对四皇子又有什么好处?柳疑复秉持着公正不肯退让,既然如此,那两人都该有嫌疑才是,你莫不是因为私交,所以有所偏颇?
池宴:
虽然是有这一层原因,但
对上柳疑复欲言又止的眼神,池宴叹了口气:罢了,你跟我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