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样的周密计划,江清月只身一人,又被困在白云观里,凭她自己很难策划,所以她一定还有帮手。
冯知文,甚至于冯家这是早就被人盯上了。
她眼里划过若有所思,这样说来,前世冯家突然落败,其实并非偶然,而是有人蓄谋已久!
突然,下方的人抬头望来,元昭心头一凛,拉着沈棠宁侧身躲进阴影里。
等确定人走远,他这才松了神色,后知后觉朝着她道歉:事发突然,多有得罪。
沈棠宁没在意这个,整理了下裙摆,眉心敛了敛:这人如此敏锐,莫非是个练家子?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却能准确捕捉到他们所在的地方,实力不容小觑。
元昭的话印证了她的猜测:很有可能,他下盘很稳,步伐稳健且反应敏捷,的确像是练过的。
她心头沉了沉:咱们被发现了?
元昭迟疑片刻摇了摇头:应是没有。
他反应也很快,早在对方看过来之前就已经藏好。
不过这人这般敏锐,不宜跟的太紧。
她理解地点了点头:确实不宜打草惊蛇,你跟着他时小心些,安全至上。
元昭离开后,沈棠宁兀自坐了一会儿,眼里闪过明明灭灭的情绪:
前世冯家落难,是因为生意上出了问题,犯下了重罪。
太具体的她也不清楚,毕竟她也只是道听途说。
但想来这一世的手段也不会有太大出入,应该也从生意上下手。
但这能做手脚的地方可就太多了。
到底出什么样的纰漏,才能导致冯家上下都被牵连?
冯知文偷偷摸摸回到客栈,瞧了眼自家老爹的房间已经落了灯,有惊无险松了口气。
不料刚回到自己房间,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呵斥:这么晚才回来,跑哪儿去了?
冯知文吓了一跳,转过身就瞧见他爹坐在凳子上,睁着一双眼睛怒视着他。
他惊魂未定地拍拍胸口:大晚上您不睡觉,坐在这里一声不吭多吓人啊?
你还有理了?成日早出晚归跑去鬼混,带你来燕京是让你开开眼,不是让你去结交狐朋狗友!冯远一脸恨铁不成钢,近来儿子的作为已经让他深感失望。
本以为他是初来乍到,被富贵迷了眼,过段时间就能缓过来,谁知道反而变本加厉!
冯知文不满地撇了撇嘴:我怎么就鬼混了?您可别瞧不起人!
那你倒是说说,你这些日子究竟在干什么!每天晚上回来一身酒气,真当你爹我没发现?!
冯知文脸色讪讪,上前几步挤出一抹笑冲他解释:爹你别生气啊!我可没胡来,我最近忙着做一笔大生意呢!
听他说完整件事情的经过,冯远脸色透着狐疑:只是帮忙运一批货物,就能得到如此丰厚的酬劳,有这么好的事情,人家不惦记着自家人,凭什么让你一个外人占便宜?
冯知文就知道他不信,耐着性子解释起来:人家霍兄祖上便是经营船舶生意的,只是这些年落魄变卖了好些家产,但门路还在。
他扯了把凳子坐下,苦口婆心地劝说,再说只是帮忙运送些丝绸玉器,这些东西可是稀缺货,一本万利的买卖,酬劳丰厚点不是很正常?
到底姜还是老的辣,冯远仍是将信将疑,他留了个心眼:行,什么时候也带你爹我去见见你那个朋友!
冯知文带着父亲和霍城碰了面,在对方推心置腹地劝说下,冯远原本坚定的态度隐隐动摇。
霍城眸光微闪顺水推舟:老爷子你要是不信我,我可以先带你去看看货。
冯远跟着去了,霍城给他看了成箱的玉器丝绸:这些都是九牛一毛,还有更多的货堆在外头进不来,要不是之前合作的那些船商坐地起价,人家也不愿意临时换人。
冯远眸光微动,一副被说动的模样,只是态度仍有些迟疑。
霍城冷下了脸:看样子冯老爷是不信任我,也罢,我也不是强买强卖的人,那这桩生意就此作罢!
眼看着把人得罪了,冯知文急的火急火燎,连忙上前拉人:霍兄,你别生气啊!这么大的事儿,我爹少不了要考虑考虑
他说着,转头朝他爹使眼色,爹,你还在犹豫什么?
霍城拂开他的手冷冷一哼:本也是想着你我的交情,这才考虑带上冯小兄弟你发财,既然你爹不愿,那还有什么好说的?赚钱的买卖多的是人做,我难不成还上赶着求你家不成?
见他态度坚决,冯远咬了咬牙:行,这生意我冯家接了!
霍城挑眉看过来:老爷子想好了?
冯远点了点头,拍了拍胸脯:承蒙您看的起,让我们也跟着喝口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