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宴不是不分青红皂白折腾人的主。
八两语气愈发小心翼翼:也不是,表少爷犯了错害得冯老爷惹了官司,还得罪了少夫人。
啊!池母拊了拊掌,恍然大悟,那是该罚!
她转身走出两步,又折返回来,拽过八两低声提醒,别说我来过啊,你看着点,要是人晕过去了赶紧喊大夫!
她得去找阿宴了解一下情况。
八两:
有点爱但不多的样子。
沈棠宁看着池母偷偷离开的背影,唇角微微一松。
池宴和他娘性子倒挺像。
过了晌午,约莫一个多时辰,沈棠宁让雪青把冯知文叫进来。
他面色隐隐发白,起身的时候两腿发软,强忍着酸痛一瘸一拐进了屋。
沈棠宁正坐着,端详着他的脸色,轻声开口:雪青,给表少爷端杯解暑茶。
冯知文顾不上喝茶,神色恳求地望向她:表嫂,可以让表哥去救我爹了么?
她顿了顿,直直望向他:你就是不来我这儿,阿宴他也不会坐视不理,因为你爹是他亲舅舅。你可知他为什么要让你来这里一趟?
冯知文抿了抿唇:为了给表嫂出气。
沈棠宁摇摇头:你还是不明白,那你又是否知道你爹为何会落到这地步?
不待他开口,她便冷了神色讥讽道:因为你愚蠢不堪,轻信他人!
冯知文神情一震,只听她不疾不徐地继续,你轻信江清月的离间,企图破坏我与你表哥的感情,又错信一个陌生人,差点儿将整个冯家都搭进去!
你怎么会他错愕地瞪大了眼,嗓音艰涩。
我怎么会知道?沈棠宁眸光泠泠,低头睨着他,你该感到庆幸,但凡得罪我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但因为你是阿宴的表弟,我放你一马。
可人总要为自己的过错付出代价,谁也不例外,冯家家大业大,觊觎这份财富的人比比皆是,就算这次你爹侥幸脱难,可总会有下次,下下次,你若没有半分长进,那么冯家迟早会葬送在你手里!
冯知文呆愣在原地,瞪大了眼,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这些话从没有人和他说过,他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大家都宠着他,是以他未曾经历过任何挫折。
父亲还年轻,兄长又能撑起门楣,他可以活得逍遥自在,但他不知道,他的单纯和天真,是会害死人的!
良久后,冯知文手撑在地上,缓缓磕了一个头,嗓音沉重:我知道了,多谢表嫂教诲。
池宴特意跑了趟大牢,但事情进展却并不怎么顺利。
狱卒虽看在他的面子上让他见了人,但对何时能放人却三缄其口。
冯远的情况还算好,至少没有被用刑,见了池宴,他脸色羞愧语气叹息:也怪我,把儿子养的太天真,若是我能早些关注到他的不对,也不会
舅舅,此事不怪你。池宴深深望了他一眼,既然对方盯上了冯家,那么即便不是表弟,也会从其他地方入手,届时我们更防不胜防。
两人对视,交换了个彼此才懂的眼神。
池宴将送来的饭食递给他,语重心长道:您放心,我会再想想法子,看看能不能尽快救您出去。
池宴离开后,狱卒上前来盯着冯远,语气带着笑:你这外甥倒是对你不错,比儿子还亲啊。
冯远笑了下,没有搭话。
冯知文见到池宴出来,连忙迎上去:怎么样表哥,见到我爹了吗?他有没有受伤?
池宴按住他的肩:没有,放心。
那他什么时候能对上池宴沉默的眼神,冯知文抱着头蹲下身子,语气充满悔恨,如果可以,我真想去替他!
池宴盯着他好一会儿,拿脚踹了踹他:起来,像个男人一样,哭就能解决问题了?
冯知文站起身来抹了抹眼泪。
他到底还是软了语气:先回去吧,有消息了我再通知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