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丽嫔能够复宠,反而是姨母乐意看到的,她正需要有个人来转移前朝和后宫的注意力。
沈棠宁话音顿了顿,眼里闪过一抹暗色:况且我们目前已经知道三皇子还活着,那丽嫔从冷宫里出来也是早晚的事,与其让她在幕后坐收渔翁之利,不如将她推到众人面前来。
雪青恍然大悟,经她这么一说,也明白了皇后此举的用意:所以娘娘这招是以退为进?
你倒是学会举一反三了。沈棠宁唇角微微扬起。
雪青不好意思地垂下头。
今日和往常一样,池宴又是满载而归。
沈棠宁瞧着他将菜篮子递给八两,难免调侃:再这样下去,厨房都不用买菜了。你天天去蹭吃蹭喝,就不怕别人说闲话?
池宴挑了挑眉,理直气也壮:谁敢说闲话?这都是百姓们对我的一片心意,我若是拒绝,岂不是辜负了他们的好意?
他微顿片刻,煞有介事地道,再说了,不拿百姓的一针一线,也没说不吃百姓的一瓜一菜啊!
他免费教给百姓们制作农具的方法,他们本就觉得歉疚,收点小恩小惠也能安他们的心。
沈棠宁有些语塞,不由得瞥了他一眼:
他倒是颇有自己的一套为人处世风格。
池宴来到椅子前坐下:陛下听说了我让人打制农具的事情,说是要把那些东西推广到全国,还准备大肆嘉奖我呢!
说起来他这也算是变相推进了农业生产水平的进步,也算得上大功一件吧?
池宴忽然一时兴起:你说,我给你请封个诰命回来如何?
沈棠宁眉稍轻挑,只当他是玩笑,不过倒也配合得很:那感情好,我岂不是还沾了夫君的光?
池宴被吹捧得有些飘飘然,嘴上谦虚着:这都是为夫应该做的。
不过他也清楚,诰命也不是那么好请的,需立下了重大功勋才可以。
倘若她真封了诰命,回头在侯府那一家子跟前也能底气足些,还有他那个假仁假义的父亲,也不能随意拿她怎么样。
这么一想,池宴还真动了心思。
*
明日就是池修撰说的最后之期,倘若没有下雨,你可知会面临什么样的处罚?
下了朝后,龚尚书拦住池宴,意味深长地警告他,若是现在服输,本官还可以在陛下面前替你说两句好话!
池宴慢悠悠挑唇,盯着他眼神惋惜摇了摇头:尚书大人还是先担心一下自己吧,渗水的事想好怎么跟陛下解释了吗?
他啧了两声,语气透着慨叹,拿项上人头做担保,我都觉得大人勇气可嘉!
龚尚书脸色发青,心里一阵心虚,冷冷一哼:本官身正不怕影子斜,不像有些人,惯会使些旁门左道!
这些日子工部已经着人昼夜不停地加固堤坝,想来不会再出什么事。
更何况池宴所说的暴雨,现在连点征兆都没有,敢愚弄陛下,他就等着受罚吧!
他已经暗地联系了朝中几位大臣,等明日一过,陛下也不可能偏袒他!
沈棠宁坐在窗前,望向天空的目光悠远而深邃。
已近黄昏,天色依旧一片明朗,空气中浮动着令人焦躁的闷热,如同置身一个巨大的蒸笼,没有任何要下雨的征兆。
日期将近,整座府邸愈发安静,连带着经常拌嘴的八两和雪青也稳重了不少。
八两脚步飞快跑进院子,面带喜色:
少夫人,好消息!好消息!
雪青来到窗前:一惊一乍做什么?
八两没理会她,笑眯眯来到沈棠宁身边。
她抬头望去,见他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样弯了弯唇:什么好消息?
八两压低的语气难掩兴奋:奴才发现要下雨的迹象了!
这会儿雪青也来了精神:此话当真?
八两领着两人来到府里一处墙角,指着地上排成队的蚂蚁:快看!
沈棠宁低头看去,旁边传来雪青失落的声音:你说的就是这个?
八两据理力争:你没听说过一句谚语,蚂蚁搬家蛇过道,大雨不久就来到?我盯了这窝蚂蚁好几天,今天终于发现它们有了动静!
他将府里上下所有的地方都排查了才找到这个蚂蚁窝,又锲而不舍地盯了好几天,其中辛苦自是不必说!
雪青插着腰面露微笑:你都说你盯了好几天,万一是你的偷窥引起了它们的警觉,逼得它们不得不搬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