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那位皇兄,当真是做得够绝!手段如此下作,这是连脸面都不要了?
她当然明白对方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可他越想逼她调动潜麟卫,她就更不能如他的愿!
等熬过这一遭,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
引芳惊呼一声:殿下,您的额头好烫,快去打盆冷水来!
池宴听到沈棠宁的陈述,不由皱紧了眉头:
长公主府守卫森严,你想要悄无声息混进去,怕是难如登天!
那些守卫都是崇德帝的人,即便是他只身一人,也没有把握能够全身而退。
沈棠宁却道:谁说要悄无声息混进去,就不能光明正大吗?
他愣了一下,倒没有认为她异想天开,而是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问:你想怎么个光明正大?
沈棠宁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卖了个关子:暂时保密。
长公主府,一辆送菜的牛车缓缓驶来,停在了角门前。
一对中年夫妇动作缓慢从牛车上下来,守卫例行上前询问:干什么的?
女人讨好地笑了下:官爷,我们是给厨房送菜的。
长公主虽然被软禁起来,可偌大的公主府,又养着那么多人,正常的生活总要维持。
守卫拿着刀在那堆菜里挑了挑,女人眼神略有些发紧,拨弄了两下,确认没有藏人,他慢悠悠警告:进去以后,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听到什么不该听的,都烂在肚子里,否则当心惹祸上身,知道吗?
两人连忙点头。
见两人识趣,守卫还算满意,抬了抬下巴:进去吧。
女人转过身,帮忙推牛车。
不料守卫突然出声:站住!
她身形一僵,下意识停住了脚步,连呼吸都放慢了下来,心想着莫不是自己露出了什么破绽?
却见那守卫来到了男人跟前,眼神狐疑地打量他:你抖什么?
女人呼吸微窒垂眼看去,只见男人的腿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眼皮跳了跳。
男人不停地吞咽着口水,紧张得答不上话。
这副异常模样已经引起了对方警惕,守卫将手不动声色按上了腰间佩刀,即将拔出的前一刻,那中年妇女哎呦一声:
大人,您不知道,他这人患有羊角风,手脚不受控制,没吓到您吧?
羊角风?守卫闻言一愣,顿时一脸嫌恶地退开好几步,有这毛病不早说?还出来乱跑什么?
女人笑着赔不是:混口饭吃嘛,大人您体谅一下。
去去去,赶紧进去吧!守卫没了耐心,让开路放他们进去。
有惊无险进了门,四下无人,女人褪去那副卑躬屈膝的姿态,瞥向旁边的人,皮笑肉不笑:您可差点儿把我害惨了。
没错,这人正是易容后的沈棠宁。
她摸了摸粗糙的脸,眼神若有所思:
别说,有羽书这么个易容高手在身边就是方便。
大夫眼神尴尬,朝着她赔礼道歉:我这不是太紧张了吗?
当时周围那么多人,还都拿着家伙,他就一普通老百姓,本来就做贼心虚,见了这场面能不慌吗?
早知道这位小姐要他看诊的对象是长公主,给他再多钱他也不敢收啊!
行了,待会儿同样的错误可不能再犯,否则这可事关身家性命!沈棠宁低声警告两句,寻觅着熟悉的身影。
时间宝贵,耽误太久恐惹人怀疑,她得迅速见到长公主,长公主府她来过一次,倒也不算陌生。
说来也巧,慧娘本是打算出去拼一把,虽说殿下警告了她不许妄动,可若真什么都不做,岂不是眼睁睁看着殿下受苦受难?
咬了咬唇,慧娘暗自下了决心,冷不丁瞧见两个行迹鬼祟的人,眉头当即一皱:站住,你们是哪里的下人,我怎么没见过?
再往前就是殿下的住所范围内了,一般人轻易不得踏入,她不得不怀疑这两人是不是别有居心?
莫不是陛下的眼线?
思及此,慧娘目光冷了冷。
听到这声音,沈棠宁眼睛亮了一瞬,她转过身来,果不其然见到了意料之中的面孔: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