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为这位小公公请个太医瞧瞧。
蓝衣男子见状,不着痕迹松了口气。
不清楚情况的沈辞紧紧跟在池宴身后进了营帐,红着眼攥紧拳头:阿姐,你怎么
冷不防沈棠宁悄悄睁开了眼,朝他眨了眨。
他惊得瞪大了眼,嘴张得大大的,半晌才反应过来什么,鬼祟地凑上前去压低声音,趴在床边语气谴责:阿姐,你怎么能这样胡闹!
方才差点儿没把他吓个半死!
沈棠宁正要说话,池宴脸色不太好地低咳一声,两人齐齐闭了嘴。
外头有太医撩帘子进来,觑了眼池宴,小心翼翼道:池大人,微臣来替池少夫人看诊。
池宴扫了眼眼巴巴守在旁边的沈辞,后者识趣地起身让开地盘:您请。
瞧见池宴脸色这般难看,太医本以为沈棠宁伤势很重,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不过诊完了脉他便松了口气:
回池大人,令夫人只是受了惊吓,手上的伤我会为她开一瓶治愈外伤的药,早晚涂抹一次,伤口不要碰水。
池宴一一记下,末了突然问道:那位公公眼下如何?他不惜以身涉险救下我夫人,我还未来得及向他道谢。
他语气温和,眼神却耐人寻味。
太医未觉,皱了皱眉:看上去伤势倒是比少夫人严重许多。
送太医出去,沈辞转身回来,神情木愣愣的,半天憋出一句:
姐,你是说你一个人一匹马,重创了三皇子?
第347章 心胸狭隘
眼皮动了动,沈棠宁再装不下去,表情无奈地睁开眼:
其实也不是。
她用着最平静的语气说着最凶狠的话,我本来是想他死的,但你们来的太快了。
沈辞眼神呆滞,缓缓扭头:那怪我们咯?
池宴眼皮一跳,看似面无表情,实则眼底克制着某种情绪,直直盯着她:
你知不知道方才的情况有多危险?要是我晚来一步
他语气难得有些凶,自知理亏,沈棠宁抿唇不语,气氛一时有些沉默。
见势不对,沈辞打了个哈哈,识趣地开溜:那个我突然想起还有点事,先走了哈!
说完鬼鬼祟祟快步走了出去,拍了拍胸口:呼!小两口闹别扭,把我吓一跳!
两人无声对峙,瞥见她手上的伤,池宴到底先支撑不住,软下了语气:
阿宁,我不是怪你,我只是后怕。
天知道看到她从马上摔下来那一幕,池宴心跳漏了一拍,似乎浑身的血都冷了下来。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上前的,只记得接住她的时候,指尖都在颤抖。
睫毛扑簌两下,她抬起了头,语气透着认真:可是我也不能每次都在原地等着你来救。那种情况下,两败俱伤已经是我能想到最好的法子,总也比任人宰割的强!
当时的确有一瞬间,心中杀意占据上风,她非常想趁此机会解决掉三皇子,哪怕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也无所谓。
她固然可以先脱困后再来仔细谋划,可她知道,自己咽不下这口气!
池宴蓦地俯身拥住她,身上的气息铺天盖地般将她裹挟,沈棠宁怔了一下,听到他嗓音沉闷而无奈:
其实我很庆幸,你有自保的能力。
遇到险境,她的第一反应永远是尝试自救,而不是一味的将希望寄托于他人身上。
沈棠宁是乔木,而不是依附他人的菟丝花,这点他一直都清楚,这也是他被吸引的原因。
可是阿宁,我偶尔也会觉得挫败,身为你的夫君却没能够保护好你,让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置身危险之中。
她的脸贴着他冷硬的布料,看不见他此时的神情,却被他低沉的声音震动,心头攀起一股奇异的情绪,抬手扶住他的肩:这怎么能怪你,是别人不安好心,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
她为了复仇而生,池宴又因为她阴差阳错走上这条路,注定他们今后的生活都不会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