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同身受:“每每我与妻子吵架,就是这般心情。” 范占先缓缓折起纸张,心道到底是自己糊涂了,哪能期待武将的诗和鉴赏能力。 他二人的动静,自是把 榻上的李缮吵醒了,李缮面上还有点青色胡渣,他眯起眼睛,随意坐着,道:“什么事?” 李望道:“陈霖提出要和并州联姻,我觉得正好……” 李缮踹开榻上的小案几站起来,陈家与李家虚与委蛇,到最后定然反目成仇,这时候,谁去联姻谁倒霉。 他冷着脸,一边找铜盆布巾,一边道:“不联!让女人承担后果,算什么本事!” 说着,李缮动作一顿。 他和窈窈,就是联姻。如果不是这场联姻,她本来,也不该嫁给他。 不,该,嫁。 “咔咔咔”的,不知不觉间,李缮手里的铜盆,叫他捏得变形了。 范占先和李望对视一眼,尚未说什么,李缮将铜盆一丢:“我去校场。” 李望叫刘武进屋收拾满地纸团。 刘武清扫了一遍,发觉昨日那食盒、瓷碗还放在桌上,他看了看瓷碗,就伸着脖子到处找着,甚至推开窗户看。 李望:“你干什么?” 刘武:“瓷碗里是昨日,少夫人带来的汤水,如今全空了,不知道将军倒到哪去了。” 李望呵了声:“不用找了,倒他肚子里去了。” 范占先、刘武:“……” 范占先试探着问李望:“将军如此暴怒,却又不得不压抑,可是好事?” 李望:“如何不是好事?我是巴不得有人能料理他这性子!” 范占先面上不动,却暗暗点点头,如今所有人以为李缮足够尊敬他,只要是他规劝,李缮便会听。 实则,范占先却不认为能一直这样,也常思虑,李缮这桀骜狂悖的性子,是双刃剑,利在勇,弊在太勇,若遇到敌方精密谋算,只怕会被利用。 万幸,能让李缮自纠的人,还真出现了,只待再看。 … 重阳宴定在了李府,钱夫人筹备宴席,做一点就得问窈窈一句,窈窈也不烦她,钱夫人如沐春风,日日舒心。 很快,窈窈就把拟邀请的名单,给钱夫人看,邀请的宾客范围,包括上党、太原、上谷。 钱夫人看了半日,总觉得差了什么。 ? 如?您?访?问?的?W?a?n?g?址?发?B?u?y?e?不?是???????????n?2?0?2????????????则?为?屾?寨?佔?点 她看向窈窈,窈窈玉指捻着一块糕点,掰碎了,逗着小狗二黄玩,她眉眼娇艳温和,唇畔带着若有若无的轻柔笑意,又乖又漂亮。 钱夫人看着看着,也忘了自己本来还存疑。 办一个大宴会,是有不少事要忙的,将名单留在钱夫人这儿,窈窈先出了门,却看不远处,李缮阔步走来。 两人正面迎上,四周似乎有一瞬间安静了。 窈窈眉宇不动,若往常:“夫君。” 李缮看着她,喉间动了好几下,方道:“嗯。” 窈窈走了过去,李缮不由回头,过了一会儿,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他才攥紧拳头,沉下眉眼,往东府走去。 见是李缮,李阿婶去沏茶,钱夫人问:“你那巡边的事好了?” 李缮:“查了三座城,算好了。” 钱夫人说:“重阳节,若你无事,还是得参宴的,这可是难得的热闹。” 李缮想到她方才的样子,心道,她原来是在忙这些,看钱夫人手里拿着一份东西,他问:“这是什么?” 钱夫人:“拟好的参宴名单。” 她让婢子拿给李缮:“你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妥的。” 嘴上是这么说,钱夫人可没觉得哪里不妥,问李缮,也只是想听他夸夸他媳妇。 李缮拿着名单,一个个地看窈窈的字,还是那般隽秀好看,时人常说风骨,他看这字就很有风骨。 突的,他皱眉:“为何不请岳母和大姊?” 钱夫人这才终于发觉哪儿不对,是了,名单上没有顾楼那两位卿家的名字。 她嘀咕:“不该啊,窈窈心思缜密,怎么会弄漏了,许是她也忙坏了。” 李缮手上紧紧捏着那份名单,倏地站起来。 钱夫人还没来得及说一声,他就已步伐快速地出了屋。 第44章 我想劝夫君一句 … 出了东府,窈窈想了想,同身旁新竹、郑嬷嬷道:“我得去看看李家婶娘置办的茶果子。” 郑嬷嬷:“是,要进宾客口里的东西,不能含糊。” 民以食为天,一场宴会办得好不好,吃得好不好尤为重要,作为并州首府,李家办的大宴,里里外外都得体面。 原先是窈窈提了方向,钱夫人差人去办,不过李望有心让李家亲戚都沾沾手,钱夫人问过窈窈,就把茶果子之事交给李四娘。 李家的亲戚们和李望、李缮都是远房,原先窈窈北上嫁来时,他们观察着主人家对她的态度,心中所想不一。 不过,打从林氏和方巧娘设计两位夫人,被赶出李府之后,这些亲戚就收起所有心思,日日躲在李府角落,生怕有一天也轮到自己。 窈窈还没来得及立威,李缮已经替她立了。 加之,钱夫人之前和林氏走得近,险些被林氏耍得团团转后,连带着远离这些亲戚,婆母如此,窈窈和他们接触更少,见面的次数一个手指头数得过来。 也因此,窈窈虽要查验茶果子,却不想让李四娘无端受惊,她叫新竹:“你去后罩房同四娘说一声,我们一同看茶果子。” 新竹“诶”了一声。 突的,窈窈和郑嬷嬷听得身后一阵疾速、沉重的脚步声,直朝二人过来,窈窈愣了愣,竟然是李缮。 李缮一路疾走,不带喘气的,他眉间轻轻隆起,目光如炬,手上捏着一份什么纸张,黢黑的眼底,蒙着一层厚重阴影。 窈窈认出,那是她留在钱夫人那的名单。 她垂着眼睫,温和地问:“夫君,有什么事么?” 李缮:“名单里为什么没有岳母妻姐?” 窈窈:“我母亲与姐姐客居此地,不好凑这个热闹,特地同我说,她们当日不出面。” 虽然上党人家,大抵都晓得窈窈把亲人接来李府,但谢家如今在朝廷,位置尴尬,卢夫人和谢姝不好高调。 道理李缮也懂,甚至在她开口之前,他都想到了。 可是,客居,客居。 “客居”二字像凿进他脑海,索性他是个直言快语,道:“既是亲戚,谈何客居?” 他微微低头,想看清她的眼底,语气不自觉地缓和几分:“洛阳那边不是问题,他们也不敢……” 话未说完,后头,新竹唤了声:“侯爷,少夫人!” 李缮的话被打断,心里狠狠打了个突,他沉着眉眼回头,新竹领着一个面善的妇人过来。 那妇人嫁给了李缮的长随刘武,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