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洵跟在他身后走到厨房,“好。”
在梁嘉木家里吃过早饭,宁洵就着急忙慌的和他告了别,回学校上课去了。
再次收到梁嘉木的消息是三天后,说是陈禹爸妈来接他回温州了,但这小孩走之前还吵着要见宁洵。
宁洵正愁没理由去找梁嘉木,这会儿巴不得多陪陪陈禹,立刻答应他下了课就过去。
因为要赶飞机,宁洵到的时候,陈禹和他爸妈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洵哥,你终于来了!”
陈禹一见了宁洵就撒开腿跑过去,一把抱住他。
他仰着头看宁洵,眨巴着眼睛,认真的问:“我要走了,你会想我吗?”
宁洵蹲下去,胡乱揉了一把他的头,笑道:“当然了,下回你来,洵哥带你去动物园看大老虎,怎么样?”
“真的?”陈禹转头看向梁嘉木,“梁哥,你也去吗?”
“去,”梁嘉木走过来,冲他点了点头,“下次见面我给你雕兔子。”
这回他来北京,从梁嘉木手里拿走了一只木雕小鸟。
“那拉钩!”陈禹伸出小拇指。
梁嘉木和宁洵也配合的和他拉了钩。
上车前,陈禹又跑到宁洵旁边,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蹲下,“洵哥,我告诉你两个秘密。”
宁洵笑了一声,故意逗他:“两个?你秘密还挺多啊。”
陈禹趴到他耳边,小声说:“第一个秘密,我知道你不是奥特曼,我都十岁了,早就不信这些啦,你好幼稚。”
宁洵:……
他简直要被这小屁孩气笑了!
“那第二个呢?”宁洵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想听听他还能说出什么惊为天人的话来。
“第二个秘密,”陈禹转头偷瞄了梁嘉木一眼,将声音压得更低,“那天坐旋转木马,梁哥一直看着你,我叫了他好几次他都不理我,我猜梁哥肯定是在想用什么恶作剧整你,你要小心喽。”
宁洵听了这话,有点无措的在原地僵了几秒,然后才伸手掐了掐陈禹的脸蛋儿,说:“行,我会小心的,谢谢你提醒我。”
送走了陈禹,宁洵本想请梁嘉木吃晚饭的,但群里临时通知晚上排练话剧,他只能忍痛选择回学校。
梁嘉木把他送到地铁站,有些歉疚:“你要排练,还特意赶过来一趟,辛苦了。”
宁洵却没当回事儿,还很遗憾的说:“本来还想和你一起吃晚饭的,看来得改天了。”
不等梁嘉木开口,他就又提议:“明天周日,你下午有空吗?咱俩去银杏大道玩吧,再不去银杏就要没了。”
梁嘉木的网店开得不错,最近接了几个大单子,好在买家催的不紧,他也不用急着雕完。
“嗯,有空。”
宁洵问他:“那咱俩地铁站出口见?”
梁嘉木依然没有意见,点头说“好”。
十一月初的北京,几乎大街小巷都铺着厚厚的银杏叶,作为最著名的银杏叶观赏地之一,银杏大道每年都能吸引不少游客。
银杏林对本地人来说已经司空见惯了,甚至因为气味难闻,不少人还很嫌弃。
但宁洵之前注意到梁嘉木的书里夹了一枚银杏叶做的书签,就猜测他应该会喜欢银杏大道的景色。
他们两个约了三点见面,两点的时候,梁嘉木坐上地铁的同时收到了宁洵的消息。
他发的是语音,听背景声音有些嘈杂,大概是在回宿舍的路上,“你是不是出门啦?我刚排练完。”
地铁上太吵,梁嘉木便打字回他:“嗯,在地铁上。”
“那我回宿舍换件衣服就过去,一会儿见。”
梁嘉木盯着他发来的小表情看了一会儿,把已经打出来的“嗯”字删掉,换成“一会儿见”,并且点了发送。
宁洵打车过去,到的要早一些。
梁嘉木在玉渊潭出站,沿着楼梯上来,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树下的宁洵。
北京虽然已经入冬了,但午后的阳光一晒,倒不觉得多冷,就因为这个,宁洵也不顾自己感冒刚好,很是倔强的没有穿大衣。
他穿了件米白色的毛衣站在树下,手上百无聊赖的把玩着一片银杏叶,阳光穿过枝叶的缝隙投射下来,在他身上留下几道斑驳的光影。他身后不远处就是十字路口,绿灯一亮,行人在他身前来来往往。
风吹过来,树梢轻轻晃动,几片银杏叶随着风缓缓飘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