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个时候还拿着画?”赫越从他的手中接过刚刚画好的画。
维恩挠了挠头,“这是主人的心血,不能就这么被糟蹋。”
上面有了更多的红色,不是颜料,而是维恩的血。血液大多还没有凝固,赫越将画布竖起来的时候,血还在往下流经整个画布。
维恩也看到了上面的血,惊讶之余内疚更多一些。
红色的血指纹,飞溅上去的血珠,洒上面之后再流下来的血流……
“对不起……”维恩垂着头,失落又沮丧。他是好心想把画及时从险境中救出来,现在却远比雪晕染颜料更加严重地毁了这幅画。
赫越歪头打量了一下这幅画,从胸口的衬衫口袋里拿出了一直勾线笔。他用笔头点了一下右下角空白的地方,再把手中的笔塞进了维恩的手里。
“签个字吧。”
维恩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听赫越的话,在赫越的名字下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他将笔还给赫越,说道:“这是主人创作的画……”
“我知道,但是现在它是我们俩画的了。”
画布上的血半干,逐渐变成了更深的颜色。它不如油画颜料一般厚重,反而大部分地方都呈现出特殊的纹。它每一处出现的地方都是随机任意的,给原本沉重的画面增添了不少灵动的质感。
在画布的右下角,空白的地方,明显完全不同的字迹写了两个名字,一个是赫越的名字,紧跟在后面的就是维恩的名字。
维恩的一只手还握着画板的边缘,时而抖一下。他的嘴唇微颤,久久说不出话来。
他觉得自己刚刚还在因为上面画的是主人和科维勒而吃醋的心情格外狭隘,现在他的主人什么都没说,就已经让他完全好过来。
也该为主人做些什么。
“主人等我一下!”
维恩顶着满背的伤口,连破碎的玻璃片都没有取出来就跑开了,连赫越在身后的喊声都没有听见。
他拿着工具箱和几块铁板,没打招呼就冲进了画室里,重重地把门关上。
屋外时而传来巨声的雷鸣,雪块砸在玻璃上的声音仍旧没有停。赫越站在画室的门外,拿着画布一脸疑惑。
这家伙干什么去了?
等到维恩打开门出来,画室破裂的窗户处也没有冷风灌进来。他连厚外套都没来得及穿,双脚和双手都被冻得通红,脸上也挂着雪渣,后背的血早就凝固成血块,甚至不知道是低温还是身体细胞的作用。
“你在做什么事?”
赫越往画室里看。窗户上已经钉上了厚重的铁块,一块块铁板严丝合缝地叠在一起,将风雪完全挡在外面。
吹进来的雪很快融化掉,木质地板上是湿漉的。玻璃破碎到补救的间隔时间足够短,画室里面的画作和各种工具也都安然无恙。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