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门声响起,那对狐狸耳朵也跟着竖起来。克纳什关掉了吹风机,将木棍咬在嘴里,手脚并用地爬到赫越面前,乖乖地跪在他的脚边。
被吹风机吹得蓬松的尾巴在他的身后晃,勾着赫越的眼神也停留在一团白色上。
赫越一把钳住了乱晃的狐狸尾巴,被热风吹得温暖的温度立刻传达到他的手心。洗干净并且吹热的尾巴摸起来是手感最好的,赫越正玩着,一低头就对上了讨要夸赞的蓝色眼睛。
“尾巴很漂亮。”赫越压平他的狐狸耳朵,发现那对耳朵也为他准备得干干净净。
狐狸的态度还是很不错的,赫越对此表示满意。
他接过木棍,前端抬起克纳什的下巴。
“手抓着脚踝,抬头挺胸。”
洗干净的狐狸身上一点血渍都没有,任何伤疤都没有落在他的身上,再惨烈的疼痛都好像从来没有真实地出现过。只有这个时候,赫越才会觉得这只经受过无数苦痛训练的狐狸,仍然是新生的白纸。
非常适合作画的白纸。
.虐欲升腾而起,赫越手中的木棍毫不留情。身前的肌肉必定不如身后充实,木棍很容易打在骨头上而传来顿顿的镇痛。
经验丰富的驯兽师应该注意木棍的落点,避免伤其筋骨,轻则伤筋动骨一百天起步,重则落下终身残疾。
但是,赫越的面前,是个怪物。
他是个断喉的刀伤都能肉眼恢复的怪物。
“别动。”
木棍稳稳地落在了肋骨上,然后是胸口、手臂,甚至小腹和.。赫越的力道是相当精准的,以至于每一份打击都是正中目的,然后迅速散开。
克纳什的跪姿立刻不标准,双手往前撑着地面,后背立刻浮现出冷汗。
他的眼泪也是来自于单纯的疼痛,腹部绞痛一番之后,又在过渡愈合的能力下慢慢消散,那股反胃的恶心感涌上来之后又即刻散开。
“主……主人……”
求饶的话绕了几圈之后被咽下去,克纳什的嘴唇苍白,眼前的赫越出现了几层重影,之后又汇成一体。
赫越顿了一下,扬起的木棍垂落了下来。他知道自己的木棍落在了很致命的地方,也当然知道,克纳什不会出事。
他知道尺度,知道面前的是狐狸而不是其他,所以才敢下重手。
“克纳什。”
听见声音的克纳什回过神,连忙摆正自己的姿势,双手握着脚踝。他身上的疼痛和伤痕都在慢慢消失,却好像散开一般,从一条线蔓延成一片。
赫越的木棍点起他的下巴,前端抵住他的喉咙。
“主人……”克纳什仔细辨别赫越的眼神,企图从平静的深眸中看出一点提示,比如他该不该喊疼,该不该求饶。
“受不了的时候,喊我的名字。”
喉结上下滚动的时候,波动了抵住喉咙的木棍。克纳什不可置信地听着赫越的话,将那句轻描淡写的话默默复诵了无数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