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哥们让我看两眼,” 虞菀菀不由分说捏住少年下颌转过来,颤声道:“让我洗洗眼睛。丧命事小,眼瞎事大,我怕我做噩梦。” 薛祈安:“……” “咳咳。”突然听见声压抑的轻咳,像在提醒什么,是邬绮长老带人而来。 虞菀菀一秒收敛,乖乖坐好,却又感到脚上缠绕的熟悉冰冷触感。 不好! 下一瞬听见少年的闷哼。她跌坐在他大腿,金链缠在一起。 梅开二度。虞菀菀绝望地闭眼,转念一想又好像还挺好的,她赚。 邬绮长老进来就看见这场景,金链彼此缠绕,少年手腕镣铐未开。 她欣慰道:“你肯上进是好事啊。我果然没看错你。” 邬绮长老一挥手,磅礴的淡粉色灵气充盈屋内,尸体霎时消失不见。 掌门闭关期间,事务尽数托付她管理。一感到那股磅礴妖气,她就带人而来,正好撞见少年杀死那些妖物。 邬绮长老方才还笑着,扭头却霎时冷脸说:“查清楚。为何宗门大阵开着,还能放入这么多妖族?” “你们亲自查。本座不希望此事有第二回 ,”她锐利目光扫过身后人群,“也不希望此事有漏风声,叫其他宗门看了笑话。合欢宗建宗数百年,从未有如此丢人之事发生。” 她吩咐身后众人清查虞菀菀院子附近,自己留在室内,一挥手窗门都合实。 “薛少主。”邬绮长老还是这么喊他,一挥袖,灵气似有千钧重自他头顶压下。 “此事与薛家有关。”她平平静静道。仗着修为高他数重,灵气蛮横闯入他筋脉。 少年面色霎时惨白。 邬绮长老知道他是痛的,于心不忍,却还行过大小周天彻查他筋脉。 他身形发颤,却还否认说:“不可能。” “有何不可能?”邬绮长老蔑笑,“你杀了这些妖族,就没感受到薛家独门印记?” 名门大派的术法都有独特印记,那群妖怪身上的,即使藏得很好依旧被她发现是薛家所留。 薛家厌恶妖族至极,怎会豢养这样多的妖族?还有本该沦为废人的少年依旧身手绝佳。 邬绮长老疑心废灵根为假,薛家那群道貌岸然的老头子想靠他打入合欢宗内部,颠覆全宗门。 毕竟她当年撞破了这孩子…… 邬绮长老目光一闪,怜悯看薛祈安眼,收回灵气叹说:“你的灵根竟然真被废了,毫无修补的可能。” 何止如此,他体内符脉一类,有可能发展剑修外修士的筋脉全都寸寸断裂,被废得彻底。除外再无异常。 少年面白如纸,被她灵气而伤,摇摇晃晃似将要摔倒在地,却还是挺直腰背,皑皑如青松。 邬绮长老存弥补之心说:“但你体质特殊,无需灵根也能小限度调取灵气。合欢宗正好有适合你的功法,稍后我让人取给你。” 怕伤及虞菀菀,她特意收敛灵压,灵气也只奔着薛祈安而去。 奇的是,虞菀菀却伏在他怀里。更难忍受般揪紧他的衣襟,浑身抖如筛糠。 薛祈安早有预料地拍拍她的背。 她说这是作业,又往他灵台里送灵气,约莫是合欢宗那很有特点的“灵力交互”。 具体什么只有门内弟子才晓得,传闻类似共感,却同一般共感不同。 譬若他感觉痛,她那儿可能是同等的痒、麻或者胀什么的,规则不清楚。 不晓得她会共感成什么,还挺有趣的吧?金链正好缠绕她腰肢,他稍动作,便一圈圈地附近勾勒柔软弧度,分外惹人摧折。 薛祈安饶有兴致地扯着金链,轻声和邬绮长老说:“此事断然与薛家无关。想必有人存心嫁祸,又联合薛家内不满我的宵小之辈策划这出阴谋。恳请长老还薛家清白。” 他乌睫低垂,好似一心坚信薛家的纯良少年,内心却发笑。 薛家哪有什么清白啊? 私底下豢养妖族并非一两日,术法他会,印记当然也会落。只是没有灵根,稍微费劲些。 少女还伏在他怀里,一抽一抽的,乌发滑动间露出纤长白皙的后颈。 他轻轻捏了捏,不懂她怎么抽得更厉害,有点想在那儿也落个豢养的印记。 只是现在好像是她豢养他。 少年歪歪脑袋,“唔”了一声,乖乖巧巧地拍她的背替她顺气。 旁人灵气的气息实在生厌得很。 他还是喜欢她进去,像一团白云似的将他包裹,柔软又舒适。 邬绮长老很快走了。 只是临行前,她向虞菀菀投来意味深长一瞥:“不错,你很上进,假以时日定成大器。” 好一会儿,虞菀菀才抬起头,脸莫名微红。 “师姐,”薛祈安好奇地戳戳她面颊问,“你是痛吗?” 虞菀菀摇头:“是痒。像好多虫子在爬。”她都得掐自己才能忍住不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