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晚好像会发生点什么,她挺担心她家小漂亮的。总得以防万一吧。 手摸了摸芥子囊,那里有她几乎洗劫整个法器铺的存货。 虞菀菀抬眸,双手合十:“拜托。” 四目相对。 竟有种莫名的僵持。 少女双眸炯炯似长夜里两盏莹莹小灯,无知又无畏闪烁着 看会儿,薛祈安忽然轻笑。 如果在隔壁,她今晚肯定可以睡个好觉。可偏偏…… 真是容不得他半分好心。 薛祈安敞开了房门,嗓音给夜色都添上几分暖意:“师姐进来吧,别着凉了。” 第15章 乌瓷古镇(四) 屋内窗户大敞,飘进的细雨将桌面打湿一片,连角落里的烛火灯芯都一颤一颤,好似下秒就要熄灭。 “你刚才在干嘛,怎么不关窗啊?风寒雨大,这么过整晚准感冒。” 话语不自觉带点斥责,虞菀菀走过去“啪”地合上窗。 感冒? 又是新的词。 烛火霎时不再跳动,暖和明媚的橙光在少女柔顺长直的乌发流连,好像也染上点烫人的温度。 突然就像被疾电触到似的,薛祈安移开目光道:“听雨。” 声音比平时都冷淡。 “哈?” 虞菀菀刚用速干诀把那点水迹处理干净,诧异扭头。 “关窗不也能听见?” “声音小了。” 默然片刻,她喃喃自语说:“大抵美人都有种旁人难以理解的爱好吧。” 不再管他,却又伸手确认窗关紧了:“等雨小点我再给你打开。” 修士被废灵根后,比普通人还脆弱,很容易生病。她是这个意思吧。 薛祈安应一声,由她去了。 余光瞥了眼沙漏,唇角却悄然一勾。 “话说,我睡哪呢?只有一张床诶。”忽地听见她问。 她今晚死掉的可能性有多大呢? 指腹无意识摩挲着,片刻后薛祈安说:“你睡我床上。” 这已经是离窗最远的地方,再死他也没办法。 霎时却没声了。 薛祈安困惑抬眸,少女双手在腹前合十,人快扭成麻花,一股矫情而做作的气息:“哎呀,那多不好意思。” “你不好意思什么?”薛祈安很奇怪。 “有很多呀。”那团麻花更扭啊扭。 每次她这副神情,就一定不会有正常的好话。 薛祈安微笑:“当我没问。” “哦。”虞菀菀却不显失落,轻快开口,“就想知道一件事,给摸吗?” “……师姐。” 少年面无表情看她。 “我开玩笑的。”虞菀菀立刻老实,“对不起。” 倒真没想过他会是让他们睡一张床的意思,约莫是名门正派的谦让作风。 只是皮一下很开心。 没把他逗脸红,虞菀菀还有点失落。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方便的话,桌子可以留给我睡觉。” 她毕竟是客,怎么好意思占主人家的床。 少年眉心一蹙,似要拒绝,虞菀菀立刻就说:“那现在也没到睡觉的点呀。你要不就借我把椅子,我可以再看看书。” 她晃了晃手里的合欢宗术法小册,看向靠窗的那把椅子。 薛祈安这才颔首,却是说:“桌子给你。” 笑容莫名意味深长。 虞菀菀也没细想,坐下温书。 人至少得能选择活和不活吧?一想到她会被车裂一样死掉,就有动力学呢。 幻痛了,可恶。 戌时,远处升起的烟雾仍未散去,袅袅直升空中。 “那是瓷窑吗?这么晚还在烧?”虞菀菀忍不住问,位置好像还是赵田的瓷窑。 “嗯。” 薛祈安也看了眼:“赵叔在烧你下午看见的那口龙缸。溜火七日,紧火二日,止火冷却十天后才窑内取出。” “好麻烦。”虞菀菀咂舌,“费力气烧完他就是为了砸掉?” 院子里有好几口大缸,色泽漂亮,却都被赵田挥锤砸碎。 “不是。” 薛祈安摇头,伸手把她歪了点儿的椅子摆正,直到椅子脚左右连线成条横线。 “师姐有听过‘小瓷难画,大瓷难烧’的说法吗?龙缸口罄肚凸,均属难成,稍有不慎便毁于一旦。” 龙缸用途有二,日常储水,或墓中供奉长明灯。赵田已经宣布不再制法器。 虞菀菀忽地猜出什么:“他给他妻子烧制的龙缸?要替她燃长明灯?” “嗯,所以容不得一丝瑕疵。” 院内那么多青花瓷碎片,全都是他烧的龙缸啊。 听白芷说,赵田的妻子是死于妖怪之手。对方的妻儿死于赵田所制的法器,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