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又说:“长明灯的燃法有什么特别的吗?” 被她攥住的那只手明显一紧。 薛祈安垂睫:“师姐还记得铸四象魂瓶的息壤么?它和息壤类似,都是天界覆灭前的神物。灯燃后,确实能引亡灵还阳,生魂返途。” “所以长明灯真正的燃法,”他看向她,扬眉一笑,“可能只有和天界有关的那些人知道。” 天界都覆灭了,上哪找有关的人? 虞菀菀以为他的意思是,他也不知道,便没再问。 少年却轻轻垂眸,遮住眼底神情。 “对了。”又听她兴高采烈说。 紧攥的手被松开。 薛祈安下意识握拳,好似以此缓解那点不适的空荡。 他撩起眼皮,温声问:“怎么了?” 虞菀菀拉来床边小桌,掏出纸笔哼哼说:“要来列清单吗?世界上最有趣的事的清单。” 没等他回答,她就又说:“有意见别告诉我。今天你师姐依旧不想听你意见。” 薛祈安忍不住笑:“那我今天也没意见。” 他看她趴在床边,鳖一样地伸长脖子,手也伸得好长在桌面写字,面颊被灯火照得莹白发亮。 这样趴着不累吗? 薛祈安问:“要不师姐你躺着说,我来写?” 刚说完,她已经把纸递给他:“我已经写好三件,轮到你写了。” 薛祈安低头看了眼,失笑:“这都什么啊师姐?” 纸上赫然写着: 逃离世界。 栽种流星。 吃掉月亮。 虞菀菀晃晃脑袋:“当然是我想和你做的独一无二的事。” “先说好,我是很认真写的。”她觑着他的神情,很不满,“你别觉得我在胡说八道。” 薛祈安:“我没有。” 虞菀菀:“你有。” “我没有。” “你就是有。” “我只是觉得师姐在讲鬼话。” “?” 薛祈安:“还不至于到胡说八道的程度。” 虞菀菀:“……” “我怎么就又讲鬼话了?”她拍案怒起,“我还能给你放个烟花呢。” 薛祈安很乖巧:“好的,那就不是讲鬼话。” 却也没太信。 下一瞬,眼底伸来两只拳头。 没反应过来,忽然听见她很夸张地发出个:“噗!” 那两只拳头猛地五指张开。 这就是……烟花? 短瞬的沉默。 少年别过脸,笑得肩膀一耸一耸的:“是挺像的,不愧是师姐,好厉害。” 那颗红痣都在摇曳不休。 花枝招展。 虞菀菀只能想到这个词。 他接过她递来的纸,很快也写完递回来。虞菀菀低头一看: 看见师姐。 和师姐待着。 做师姐想做的事。 “……” 她时不时从小册子上举一反三,学会讨欢心了? 看得确实很高兴。 系统适时提醒:【好感度:72】 连带发情期那一遭,共加2个点。她已经很好打发了,竟然觉得好满足。 虞菀菀放下纸:“你不要瞎写呀,我是真有认真想认真写的。到时候才告诉你那些事怎么做。” 却并未第一时间听到应声。 少年别过脸,肘搭在桌边,茶白衣袖流云般垂落,没束蹀躞的外袍也松垮垮搭着。好似仙鹤所化,转瞬腾云去。 “我能想到的有趣就只有这样。” 半晌,他才轻轻的:“遇见师姐,已经是我这些年做过的最有趣的事了。 灯火流转,有瞬明光却怎么也照不到他垂落的另只手掌。他坐在明暗交界处,人也似晦晦然被割裂,陷于光阴里。 虞菀菀竟不晓得说什么,唇张又合,一个字也冒不出来。想起薛家,想起白玉殿,想起那群果冻一样的龙魄。 她忽然扑过去抱住他,勾住他没被照亮的那只手。 薛祈安有点惊讶:“怎么了?” 怀里少女把自己挡得只露个乌黑的脑袋,之前她哭的时候,也是藏起来哭。 他会错了意,捏住她后颈想把人提出来,轻声安抚:“那师姐希望我写什么?我都可以——” “对不起。” 话语倏地被打断,她闷闷说:“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是在说你连点有趣的事也想不出来。” “你不要不高兴。”她绞紧他衣袖。 怎么得出这结论的? 薛祈安很新奇地看她,根根掰开她的手指,扯出衣袖,换上自己的手。 又成了十指相扣的模样。 他不动声色勾了勾唇,温和说:“和师姐待着的时候,我不太容易不高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