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虞菀菀总感觉,她睡着后他肯定干了点什么,比如那盏长明灯。 对方转过身,是一张全然陌生的脸,困惑看她。 虞菀菀赶紧松手:“不好意思。” 她陌生的夫君走过来,喊他:“菀菀……” 虞菀菀侧过脸,盯着他片刻,倏忽展眉笑,眸中闪着晦涩的亮光:“我俩有婚书吗?我想看。” 她的夫君愣了一下,很快拿来红艳艳的纸给她。 夫君那一栏名字果然模糊不清。 虞菀菀清了清嗓子。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她大声朗读,眉眼弯弯说,“此证,新妇虞菀菀,新郎薛祈安。” 她收手,将婚书背在身后,指腹慢悠悠搓着手背上的日印。 满座并未哗然,而是陷入静默。 她应当是在梦境中,人员行动都似被规定好,既定程序打断后便会僵滞。 “来看我的婚书吗?” 虞菀菀歪了歪脑袋,目光落在角落的一处空气:“你不来的话,我可能要一上吊二闹三哭了。” 她提醒他:“吊的话我脖子好痛。” 无人应声。满堂宾客僵如石。 她在梦境里,灵力净失。想了想干脆踩在桌子上,拿窗帘的缠绳往自己脖子绕,慢悠悠收紧。 她在心里数: 三。 绳子打了个漂亮的结。 二。 她甩甩胳膊。 一。 她纵身跳离桌面,绳子绷紧。 疾风骤起,甜桃香缱绻弥漫空中,数只小小的蓝蝴蝶从眼前飞过。她坠入个凉淡冰冷的怀抱。 虞菀菀仰起脸,果然看见少年绷紧地下颌,还有那点艳红小痣。 “师姐。”他拧眉低头,实在少有这样不高兴的时候,“能不能爱惜自己一点?” 虞菀菀一弯眉眼。 “绳子本来就是断的啦。”她松开手,露出掌心攥着绳子的另一端笑,“我跳下桌子而已。” 她只是想把他诈出来。 “现在你知道了,还想走吗?”虞菀菀五指握拳,展露手背金银的日印。 她倏地把手转回来,亲在日印中央,五指同时张开,又像对着他放了朵烟花。 她的牙齿衔住日印,轻轻摩挲,手立刻被用力摁住。 少年气息不稳:“师姐,不要吻。” 果然,这日月印也很有趣。 虞菀菀仍低头又吻一次:“我之前看到古籍说时,我还以为开玩笑呢。日月印是一种共生咒,从日印传入的感觉,会在月印那加倍放大。” 痛、麻、欢愉。 她的心情,甚至是碰触树叶时的触感,只要想都可以加倍让他感受到。 她湿润的唇瓣紧紧贴着日印,碾了碾,好像贴到他似的。少年身形发抖,比亲吻时抖得还厉害。 “不让我吻你还想让谁吻嘛?” 虞菀菀揪住他的衣襟,借力扑入他怀里,窗帘的绳子无声垂落。 “不可以哦。”她蹭蹭他,娇嗔般笑道,“你看中一个,我杀一个,毕竟我舍不得杀你嘛。” 她指尖拎起日印薄薄的皮肉,对着揉搓,突然用力一掐,明显感到抱住她的臂弯骤然收紧,少年足下一个踉跄。 他掀起眼皮,不言不语看她,眼尾泛着似露水娇花般的浅红。 真可惜现在没法弄出蝴蝶啊。 “这是小小的惩罚。” 虞菀菀松开手,任由日印消失,掌心随意拍了一下他腿间一团。 薛祈安倒吸口气,下意识要把她丢出去,到底忍住了,用力一压眼皮:“师姐……” 虞菀菀压根不管抵住的灼热温度,打断他微笑:“你再敢乱想我和别人成亲,可不仅到这种地步。” 还挺火大的。和他做完,晕了后在梦里和陌生人成亲。 傻子现在也知道这事和他有关。 有什么隐喻吗? “干嘛给自己戴绿帽啊?不是你非要和我结道侣的吗?” 虞菀菀双腿夹住他的腰,用力上跳,将他向后扑去。 少年乌睫一颤,手抬起似要摁住她,最后却只是搭在她一后腰,毫无动作。 他们向后栽倒。 倒下的地方像刷漆卷扫过,陌生的、刺眼的红屋渐渐变成练心关里,他们一道布置的新房的模样。 她的裙子也变为一身雾蓝,游云般袅袅飘扬,是练心关挑中的那件。 “婚书听见了吗?”虞菀菀捏他的脸问。 薛祈安笑:“看见了。” 在她念出他名字时,婚书“新郎”下蒙雾的字迹忽然就很清晰。 是他的名字,和她并排。 虞菀菀说:“我也没成过亲,反正就这样。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不想拜天道,没有父母可以拜,要不我们拜三次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