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像说和龙——就我们上次不是见过一只吗?应该是和他有关。” “毕竟龙是百妖之主, 号令群妖啊。” 不是这样的。 涂郦知道,这些妖叫“活死妖”,和妖主没有任何关系。 他们不听妖主掌控,而是听…… 人。 合欢山遇袭之事过了几天,她才反应过来, 那些就是活死妖。 不过是个半成品, 才会本能恐惧龙。 可她为什么会知道呢? 涂郦轻压眼皮, 脑海浮现银龙护住合欢宗的场景,嗓子眼涩然。 她五指紧握成拳,侧过脸低叱那些弟子:“胡说八道什么呢?” “其他宗门就算了, 那龙前不久才救的合欢宗, 有这么说自己救命恩人的?” 她眉一沉,竟当真有大师姐风范。 弟子立刻告错:“我们就随口说说,哪真这么认为啊?” “是啊是啊,”旁边有人附和,拍了下他的肩膀, 笑着揭穿,“你别看师弟说得乐呵。” “前几日我们外出, 吃饭时听见万剑宗的剑修喊那龙是‘妖龙’。师弟和他们打起来,差点把他们头都拧下来。” 涂郦笑:“我看是人差点把你们头扭下来吧?” 剑修,那可是出名能打。 他们被戳穿,不好意思地摸头嘿嘿一笑。 “涂师姐。” 恰巧有弟子从长意阁内出来:“长老们说您能进去了。” 刚才和涂郦讲话的忙说:“那大师姐您忙,我们先走了。” 他们挥拳保证:“我们绝不会让合欢宗有任何一声说他不是的。” “好好好。”涂郦摆摆手。 长意阁门轰然大开。 正中殿堂空荡,左右木质座位阶梯次排布,桌以白玉砌筑,两侧柱子雕龙画凤,毫不掩饰的奢华气息。 寻常弟子来长意阁,一般都是犯了事。长老会审就常在这进行。 涂郦一进门,内心不自禁发怵。 阁内不单有合欢宗长老,还有万佛寺、天易宗、御兽宗等,前来同他们商量妖族作祟之事的临近宗门。 她进去时,驭兽宗长老一拍桌面,气哼哼说:“我的态度就这样,天道之事另当别论,妖龙必斩。” 邬绮长老正要开口。 驭兽宗长老指着她:“姓邬的,我警告你,别劝我。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是这态度。” 她俩从小认识,熟得很。驭兽宗长老一直都这性子。 邬绮长老揉揉眉心,叹气,倒没说什么,转而看向涂郦问:“什么事?” 什么事偏偏要挑各宗长老都在时说? 涂郦躬身行礼:“弟子有事禀告。事关天道、薛家,和妖主。” 她并没用“妖龙”的称呼。 长老一时都坐直身体,无数双锐利犀利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似刀剑利刃。 涂郦手微微发抖,吞咽口水,竟慌张得发不出声。 涂郦。 她和自己说:你是涂家最高贵的大小姐,是涂家唯一留存的直系。 你的母亲是修仙界难能一遇的天才,你的父亲是涂家先家主,他们都是大乘期修士。 他们从没教过你:将错就错。 他们只告诉你:要敢于纠正犯下的过错。 你不可以给他们丢人。 绝绝对对不可以。 “诸位长老,”涂郦躬身又向他们遥遥一拜,低头不起,“请您对弟子搜魂。” 满座哗然。 邬绮长老更是更是惊愕至极:“涂郦,你说什么胡话!” 搜魂,极可能致修士根基受损,一般都是在审讯犯人时才用。 “长老。” 涂郦没有跪过。 就是被幽禁孤岛,吃不饱喝不足,成日挨打她也没有跪过。 可涂郦跪了。 她跪伏在地,身体像弯折的一枝垂柳,坚劲地重复一次: “请诸位长老对我搜魂。” 活死妖之事,她是亲眼见过的; 天道和薛家之事,她是亲眼见过的; 她小叔行的每份恶事,她是亲眼见过的。 起初,她不敢说确实是害怕,害怕被送回孤岛;可后来呢? 后来她有过澄清的机会,有过真切掰倒小叔的机会,却几度视而不见。 她在贪恋小叔给她的“大小姐”风光。 怕作假证的事败露,即使小叔成功落马,她依旧要跌落谷底。 所以这些年,她的修为才寸步难进。她违背了自己的道心,违背涂家的家训。 “这些事和妖主毫无关系,与天道、薛家,才是密不可分。” 她跪伏在地,一字一顿说: “我知道这些事太过骇人听闻,诸位长老必然不相信。搜魂后,一切都真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