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顷看到这里的时候还在吐槽,说得好听是后盾,说的难听不就是给万剑宗这些人擦屁股的吗。
而清远峰峰主名白菖,虽流淌着南药门的血脉,却一心想成为剑修。故而即便在万剑宗也依旧保留着南药门的温文尔雅做派。
这些想清楚了,知顷心头那点一直存在的揶揄也就升腾出来了——
这条看起来鸟不拉屎的路,竟然还真的有人走!
竟然还是两个人!
竟然还是两个峰主在走!
为什么有大路不走,非要走这里!
“不是你叫着要走这条路的。”凌风抬手推了推清远峰峰主的肩头,“怎么现在又不动弹了。”
白菖道:“我是在为清远峰的前景感到危机。”
凌风“嗤”了一声,不再和他说这些事情,反倒是开始顺着这条路的方向聊过去。
“想当年被张老头罚着绕这里跑五圈,那时候这里还挺规整的,现在居然荒凉成这样了。”
说着还不忘一掌打在自家三师弟的后背,一掌下去竟然带了些破空的声音,知顷在树后面听得浑身一颤。
却见白菖只是眉头皱了皱,比起疼痛反倒更像是对这样幼稚的举动表示无奈和烦躁。
下一瞬,像是为了应证知顷的感知,男人从腰间抽出长剑,轻快的跳上去,两息之间就蹿出去很远。
凌风惊道:“你这个人把我骗进来自己走了?”
却见白菖没有一瞬间的停留,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凌风:“……”
她身上的环珮随着风响起来,一片落叶卷到知顷脸上,他敏锐的发觉似乎从凌风的周身在卷起风波。
女人神情微变,抬起手臂,食指中指伸出,平行于双眼,一点紫色的光亮从指尖升腾起。
霎时间,天地间那些本来轻微荡起的风瞬间变成狂风巨浪,要不是知顷的手在第一时间就紧紧攀在树皮上,或许还会再摔个狠的。
凌风手上用了点力气,手背上的经脉凸出来:“来!”
不远处的天边飞来一点草绿色光亮,只是眨眼间,那点草绿色就飞入凌风手中。
是一把长剑,而且正是刚刚白菖御剑飞行踩的那一把。
剑到手,周围那些风和灵气也随之消散,重新汇入天地之间。凌风心满意足的掂量掂量手中的长剑,转手插在腰间,慢悠悠抬步向前走去了。
见她走远,知顷才拍了拍头顶的树叶,从树后面探出头来。
左右张望一番,此时已经是夕阳西下,天边呈现出一种艳丽的橙红。
上天庭没有黑夜,也没有夕阳,他盯着那点红色心道万事万物还是会变化才好看些,转头却对上一对竖起的横眉。
“……哈哈,好巧。”知顷讪笑着。
“不巧,”张长老面色阴沉的像是刚刚在上面研磨了,“我在找你。”
“我一直在中途的苍岩峰等你,打算带你御剑回来……结果根本不见人,你竟然在这边睡大觉。”张老头握住腰间的佩剑,带着剑鞘十分有重量的在手上拍了拍。
“要不是凌峰主找到我,我还不知道你竟然藏在起点。”
知顷向后退了两步,在这样的时候竟然第一反应是复盘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露馅,被凌风发现了。
下一瞬,那分量颇重的剑带着剑鞘,随着破空声一齐打在了知顷屁股。
知顷:“!”
他的大脑似乎在那一瞬间空白了,竟然不知道心下到底是什么感受,直到耳边似乎响起对面的声音,他才感觉到身后传来的钝痛。
带着一点麻痹的意味散开,知顷下意识抬手去挡,就听张长老道:“手拿开,打在手上更疼!”
知顷龇牙咧嘴倒吸了两口冷气:“老师,出去打吧,这儿泥地脏了您衣服。”
张老头一愣,视线落在知顷身上的衣服,竟然真的沉默了一会儿。
半晌,他道:“回去你也逃不掉。”
知顷咧着嘴笑道:“我没想逃。”
我是害怕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被揍死,别人来给我收尸都找不到人。
只不过这点笑容在痛苦的作用下显得有些面目狰狞罢了。
但是这点诡异的笑起到作用了,具体表现在就是他再一次被拎着脖领子拽回三轻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