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这张小报的语言十分粗糙,但是胜在故事讲得够离奇。
上面是这么说的。
这个庚长厦,长相万分丑陋,脸上有一块巴掌大的胎记,整个人长得又并非常人身量——总之奇丑无比。
但是这样一个人却因为机缘巧合之下被皇帝发现,硬是凭借不要命的拼劲在军营中立下战功,竟然成功做到了将军。
皇上高兴,设宴请臣子吃饭,却在宴席上,庚长厦开口向皇帝请求婚配,一问才知道他小子竟然喜欢上了当朝三公主。
皇上看向此人,勇气有佳,却实在相貌丑陋出身卑微,自然不会答应公主这的婚配之事。
只是这时庚长厦在军营中威望颇高,皇上不好折他面子,只是说,过段时间西邑有战事,等你凯旋,就给你们两个赐婚。
庚长厦去了,这一去就没再回来。
是皇上诚心想让他死在战场,最好连带着他的所有忠诚手下,一并死在战场。
故而他才化作厉鬼,不为别的,只是因为报复皇帝。
知顷盯着这报纸左右看了半晌:“不知道有话当讲不当讲。”
时年为:“那就别讲。”
边亦:“说吧。”
两个人齐齐开口,面面相觑之后时为年率先松口:“快说。”
知顷嘿嘿一笑:“我感觉这个小道消息的小报反而更靠谱点。”
时为年:“……这还用你说。”
这个显然无论是从什么角度来讲,都逻辑更加严谨些。
边亦却摇头:“还有隐情。”
“知顷,你还记得那时和你擦肩而过的女人?”他看向知顷,缓缓道。
知顷点点头,他想要扭头去看她的时候,还被边亦挡住了视线。他问道:“师尊,您认识那人。”
时为年轻轻“呦”了一声,语气打趣:“小师侄不知道,我可能认得出来……那是那老皇帝的哪个妃子?”
边亦嘴角绷紧了点:“不是妃子,那是三公主。”
知顷了然道:“原来就是刚刚小报里提到的那个三公主。”
时为年那边脸色却变得很难看,他的眉角不受控制的一个劲跳动,最后他环顾四周,见周围人都没有在意这边这才压低声音问道:“三公主?你确定你没认错?”
边亦表情不似玩笑:“我没认错,我与她一并吃过几次饭,她手腕处有一块红色蝴蝶状胎记,刚刚我看见了。”
第37章
时为年的视线落在知顷身上,明显是不知道接下来要不要让他听。知顷敲了敲桌子:“怎么讲悄悄话。”
时为年这次看向边亦。
边亦道:“你师叔的意思是,我们去的时候,那房间分明行了交合之事,但是那出门女子竟然是公主,实在不合伦理。”
“这有什么可瞒着的……等等!”知顷按在桌角的手差点把桌子掀了,还是边亦伸手按住了知顷的手背才没有酿成悲剧。
“……抱歉,”知顷耸了耸肩膀,颇为心虚的眨了眨眼,这次压低了声音,“我、我有点震惊。”
时为年幽幽道:“这很正常师侄,即便是师叔我现在依旧很震惊。”
边亦对知顷解释道:“你师叔是修无情道的,习惯就好。”
时为年:“……不,和这个没关系,即便不修无情道,这也依旧很离谱。”
知顷闻言想了想,他们上天庭有时候似乎更混乱一点,不要提亲属之间的恋情了,毕竟人和人,人和神兽,甚至人和神武都能交|合相爱……
或许还是自己对人间的情况了解太少了。想着,他安慰时为年道:“其实也还好,师叔,还有更复杂的情况……”
话音未落,楼下戏台正中“铛铛铛”三声响,是赵说书要开始今天的说书了。
赵说书这人穿着一身青绿长袍,眉清目秀,左眼下一点红痣,嘴唇很薄,驼峰鼻,耳垂比寻常人大了几分。
他把手上醒木一拍,落在桌上声响回荡,等周围都闭了嘴,这才开口。
“列位看官,上回说到一桩惊天泣鬼的奇闻!”
知顷眼前一亮,这人说话声音清亮,他在楼上也听得清楚,咬着一块糯米糕头也不回的朝下看去,就听赵说书继续道:
“话说这京城外三十里有个弃婴,生得奇——力能扛鼎声如钟,额顶血红太极纹,落地不哭只咧嘴笑,吓得亲爹娘连夜裹了襁褓往寺庙门口扔!”
知顷闻言耳朵竖起来了,这是在讲庚长厦加入军队之前的事儿。
赵说书说到这儿,折扇哗啦展开:“您道是佛门清净地?偏有个扫地小沙弥心善,把这孩儿当冬瓜似的往功德箱上一搁。说也蹊跷,那日香炉青烟竟凝成太极图,方丈掐指一算:“此子当应劫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