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拿远。 江颂见状终于松了一口气,连忙想要让开给医护人员腾位置,但才松手就被徐怀瑾给重新拽住了手腕。 “颂颂……” 徐怀瑾声音嘶哑艰涩,猩红的长眸沁上水意,急切的凑上来连声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那样的,我只是——” 他情绪起伏得厉害,身体像是承受不住,连着呼吸也混乱不堪,以至于话说到一半便弓着脊背喘了好几声。 整个人颤得像是快要碎掉般可怜。 江颂看不得他这样,连忙挨近拍着他的脊背,语调慢吞吞的安慰道:“没事没事,你别着急。” 他学着以前鸭妈妈的模样,踮脚艰难的拢着徐怀瑾的头,让他靠在自己颈窝处,声音很轻。 “哥,没事了,秋以寒已经走了,别生气。” 徐怀瑾没有说话,只是埋在江颂颈窝里,喘息声越发急重,轻颤的指尖攥住江颂后背的衣服,手背上青筋绷紧凸显。 一直缓了许久,他才终于抬头,湿漉漉的长眸中满是愧疚和怜惜。 “是不是被吓到了?” “……有一点。”不太会撒谎的江颂回答得很老实,但又怕面前这老好人钻牛角尖自责,于是便掐着指尖在他面前晃了晃。 “只有这么一点点而已。” 徐怀瑾嘴角忍不住往上扬了扬,目光瞥见江颂脖颈上沾到的血时,瞳孔怪异的缩了一下,像是野兽标记猎物时的兴奋。 可惜顿感力超强的小妖怪根本没发现什么异常,转头拉着徐怀瑾坐到救护车上,让医护人员给他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 不怎么严重,就是破了点皮,对比起秋以寒简直是幸运太多了,但以防万一,还是得去医院检查一下。 “我本来想躲开的,但那辆跑车开得太快了,实在是有心无力。” 和江颂紧紧挨坐在一起的徐怀瑾叹气一声,而后略微蹙眉道:“我记得我当时仔细看了的,觉得没问题才掉头过去,谁知道那辆好好开着的超跑会突然加速朝我撞过来。” “颂颂,你和秋以寒很熟悉吗?” 乖巧坐在旁边的江颂听闻这话,不太开心的撇了下眉头,带着点气恼道:“不熟,一点都不熟。” 他偏头和徐怀瑾吐槽道:“他很没礼貌。” 那严肃的小表情可爱到徐怀瑾心脏发麻,目光中藏着的缱绻粘稠而又痴迷。 他眼帘低压,含笑应着:“嗯,那是个坏东西。” “颂颂该离他远一点。”徐怀瑾担忧道:“这种人情绪不稳定,脾气又暴躁,稍有不顺动手打人都是轻的,而且……” “而且什么?” 江颂见他停顿,不由好奇的追问了一下,谁知徐怀瑾摇头轻叹:“在背后议论别人是不对的,再者,秋以寒有精神病这件事也不是他能控制的。” “精神病?” 江颂瞪眼眼睛,在他映像中,秋以寒好像没这个设定呀。 可徐怀瑾又不像说谎的样子,他表情怜悯,眉目低垂着,很是不忍的模样。 “听说是重度分离焦虑症,连同的并发症还有一些其他精神疾病,比如恐慌,妄想,甚至是……性/瘾。” 最后那两个字眼被他咬得有些怪异,听得江颂心尖突兀一跳,还不等他去细思时,边上的徐怀瑾忽然靠过来,偏头轻轻抵住他的肩膀。 “颂颂,我真的很担心。” “听哥哥的话,以后不要再理秋以寒了好不好。”沉闷的声音很是忐忑,带着满满的担忧。 徐怀瑾真好。 要当个“变态”骚扰人家的江颂很是愧疚,看都不好意思看人,囫囵吞枣似的点着头。 一直到了医院,徐怀瑾都还紧紧牵着他,像是很没安全感似的,一察觉到江颂想要拉开距离便焦躁的重新贴上去。 “颂颂要乖。”他总是这样安抚江颂。 可对比下来,要乖一点的,应该是迟迟未进CT室做检查的徐怀瑾才对。 他眼尾泛红,显而易见有些焦躁,不断重复着:“你要乖乖在这里等我。” 江颂慢吞吞的点头,又磨蹭了好一会儿,徐怀瑾才恋恋不舍地转身进了CT室里。 那焦躁急切的模样,似乎恨不得前脚才跨进去后脚就踩出来一样。 江颂狐疑地看着,莫名觉得徐怀瑾状态好像有点奇怪。 他刚刚一直在说同一句话自己却没发现,而且手很凉,微不可见的发着抖不说,手腕处被袖口遮掩的地方像是还有着抓痕? “叮咚叮咚……” 欢快的手机铃声忽然打断了江颂的思绪,他慢悠悠回神,垂眸看去。 是徐野的主治医生刘韵,江颂和她见过几次。 “颂颂,你现在在哪?” 向来沉稳干练的刘医生语速极快,急迫道:“徐先生不见了,而且他的情况很糟糕,不知道什么时候受了刺激,第二人格完全占据了主导。” 一个自我认知混乱,且极为凶戾敏感的精神病患者,走丢的危险简直堪比炸药包丢失。 江颂知道其中的危险程度,眉头微蹙,抱着徐怀瑾的衣服猛地站起来,一边打电话一边朝外走。 “什么时候走丢的。” “看监控他是今天晚上六点半离开庄园的。” 六点半是平时江颂回家的时间,只会提前,很少迟到,就是因为考虑到家里这个“长辈”。 而且平日里徐野只要清醒过来,短时间内是不会犯病的,今天是怎么回事? 忙到团团转的江颂心里着急,一下子忘了在CT室里的徐怀瑾,急忙往外赶时脑子里忽然想起来之前那个变态发过来的消息。 ——【心肝儿肯定被吓坏了。】 ——【没关系的宝宝,我替你教训他好不好?】 江颂眼皮跳了下,心里蔓延开一阵很不好的预感,指尖忍不住又按了下还没上来的电梯。 快一点快一点…… 他小声念叨着,终于“叮”的一声,电梯门被打开,急切焦躁的小妖怪赶忙抬眼,却猝不及防的和里面的一堆人对上了目光。 被簇拥在最中间的男人大概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周围的人毕恭毕敬,神态谦卑顺从。 而那个西装革履的高大男人却始终神态从容,气质冷淡严肃,眉目压着看过来时,叫人不自觉地联想到家里最不近人情的那种长辈。 永远恪守教条,不苟言笑,庄重肃冷得让人完全忽略了他那一张极为出彩的脸。 江颂是最害怕这种人的,像是以前会打他手掌心的先生。 他不自觉的屏住呼吸,飞快移开目光,很没出息的转身就去按另一边的电梯。 这次更快,更急,尤其是感受到身后那道目光后,他更是抿紧了唇瓣盯向电梯门,似乎恨不得亲自上手扒开。 眼看那电梯终于到了,江颂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