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您,救救我,他们会杀了我的。” “谁要杀你?” “我不知道,他们说是楚将军让做的。” 楚木? 江颂眉头微皱,听着温酌惊惶难安的从喉咙中挤出气音:“我,我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但好像是因为这张脸惹得楚将军不快,所以才下命令让人剥掉我的皮。” “什么?” 江颂猛地拔高声音,又惊觉不妥,立刻伸手捂嘴,但为时已晚,不远处的禁卫听到声响后立马朝这边围拢过来。 急迫的气氛让江颂也跟着心急火燎,根本没多想就拽着温酌往偏僻处跑。 如果他再细心一点,就会发现桃花树周围其实一直寂静无比,没有禁卫,更没有所谓的搜查追杀。 偏偏这笨蛋一直很好骗。 被紧紧拽着的温酌弯了弯眉眼,长眸中的瞳孔在月色下漂亮得像是青色琉璃一般,瑰丽而神秘。 沾满血的长指随意的点了点,江颂前面的路便被悄无声息地衔接到了另一边。 扭曲空间以达到移花接木的目的,对于祂来说只是动动手指的事情,可这个小世界却根本承受不住这份力量,于天际崩裂出细小的裂缝,山川嗡鸣,海河震荡。 祂眉宇间蹙出些许不耐,却也知道自己必须得再快一点。 这个小世界已经维持不了多久了,所以祂才准备让江颂提前离开,于是便松开禁制,让楚木得以寻到江颂的踪迹。 【怨恨值+3】 突如其来的提示音让江颂脚步都趔趄了一下,这是时隔六年他第一次听到怨恨值上涨的提示。 太不容易了,总算凑到了99。 江颂心下叹气,目光再抬起来的时候忽然惊觉面前的地方有些陌生。 这里……怎么感觉有些不像皇宫里呢? 他有些茫然,步伐一点点慢下来,往前走了几步才忽然想起来自己忘记牵住温酌了,于是急忙回头。 可晨光熹微,青白色的光影中,他身后空无一人。 第49章 骄纵蛮横的作精27 令人毛骨悚然的阴冷瞬间窜至江颂四肢百骇, 他僵愣在原地,直到系统出声:【刚刚怎么回事?我和你的联系忽然又断了,怎么都恢复不了, 你——】 掺杂电流声的机械音戛然而止, 系统看着江颂脸色发白, 慢吞吞的挤出气音。 “系统先生, 我刚刚,好像见到鬼了。” 系统:【……这个世界没有鬼神。】 “可是之前谢浔之——”江颂话说到一半又忽然卡壳,后知后觉想起来,如果谢浔之是道尊, 那所谓的化煞……也是道尊? ——“宝宝猫,下来。” ——“颂颂,快一点,来我怀里好不好。” ——“我抱一抱, 宝宝, 过来我抱一抱……” ——“颂颂宝宝, 救救我,快一点救救我……唔……” 病态粘腻的喘息犹在耳边, 和记忆中端坐月下的神明天差地别。 绝对不可能是道尊。 肯定是因为别的原因,才会导致祂的残魂变成这样! 带着不自知的慌乱匆匆忙忙的下了结论之后,江颂才一点点冷静下来, 随即一边伸手去摸腰间的玉佩一边心虚的跟系统避重就轻。 “是吗?我还以为这个世界有鬼呢,吓……嗯?我的玉佩呢?” 什么都没摸到的江颂立马低头,瞧见自己腰间空荡荡一片时瞬间瞪圆眼睛。 “糟了!我的玉佩好像忘记在楚木那里了?” 【在你左后方那丛芍药边上。】系统提醒后奇怪的问:【你什么时候到魏迟这儿了?白天不是还在楚木那里吗?】 谁曾想江颂反应比它还大,“魏迟?这里是魏迟的府邸?” 系统:【……你不知道?】 “我……”一点都不擅长撒谎的小妖怪一张嘴就差点把实话说了出来,还好咬住了字眼,硬生生拐了个弯后底气不足的应道:“我当然知道。” “魏迟嘛, 多年不见,就,就特地来看看他。” 江颂故作轻松自在,捡起玉佩仔细拍拍,认认真真的揣在怀中磨磨蹭蹭的往前走。 他在纠结要不要告诉系统先生今天遇到的事情,但想了想还是没出声。 之前他有尝试过让系统查一查道尊出现在这里的原因,谁知系统程序才开始计算运转,代码就如山体倾塌般崩得一塌糊涂。 等再修复回来时,已经是一年以后的事情了,彼时系统完全剔除了关乎道尊的所有存储记忆。 江颂脑袋笨,想不清楚原因,但还是很谨慎的不再跟系统替任何关于道尊的事情。 如今也是一样,他支支吾吾的岔开话题,没怎么看路,直到被人猛地呵斥一声才惊醒。 “那边的!叫什么名字?!竟敢擅闯宫廷禁地!不要命了吗?!” 被吓得一哆嗦的江颂应声回头,人都还没看清就被呼啦啦围上来的侍卫直接按在了地上。 为首的太监声音尖戾,眉头皱得跟小山似的,扯着嗓子骂人:“哪来的下三滥东西,如此放肆,知晓陛下要路过此地才在这儿等着吧,啧,你这种心思的人,咱家可见得多了。” 张公公嘲讽的轻嗤一声,目光梭巡在江颂身上,看他唇红齿白,眉眼清俊,撩着湿漉漉的眼看过来时,干净清透得像是画里的小菩萨。 然而就是这样的小菩萨,脾气却是一顶一的坏,眉头一拧,小嘴叭叭叭的开始骂。 “真是一群吃了熊心豹子胆的东西!知道我是谁吗?” 他气汹汹的,其实心里面慌得不行,生怕这几年魏迟已经把他这号人给忘了,说不定还会记仇,毕竟他当初可劲的欺负人…… 心虚的江颂连自己名儿都不敢提,只敢虚张声势的瞪人:“警告你们,快点放人,不然待会我让魏迟把你们通通杀了!” “砰!” 突兀的碎裂声响彻在晨辉中,众人顺声侧目,瞧见僵立在远处的人时面色剧变,屏息凝神迅速退至一边行礼。 “叩见陛下。” 没人在前面遮挡,江颂也看清了魏迟。 他变了很多,过往骄矜肆意的世子爷,现在却病骨支离,瘦削苍白,即便已经到了暖春,他还在披着厚重的狐裘,从袖子中垂落的手轻轻颤着,脚边的酒坛已经碎成了一地瓷片。 他似乎有些茫然,猩红湿润的长眸溢出一丝疑惑,小心翼翼的呼吸都不敢喘一下。 怎么可能呢…… 魏迟心脏像是要把肋骨都给撞断一样,手脚发麻,往前走时甚至狼狈的踉跄摔倒在地上。 周遭侍奉的人快被吓死了,急忙冲上去想要把人扶起来,自然而然挡住了江颂的身影。 看不见了…… 魏迟眸底骤然迸溅出令人触目惊心的恐惧,他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