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朵颐。 怎么办…… 郁叙白不知道自己眼神痴热到几乎病态,只是牢牢盯着床榻上的江颂,脖颈的青筋因为忍耐而凸起怪异的跳动着。 他想,只是轻轻舔一下。 或许尝到味道就不会有这种荒唐的想法了。 高筑的防线终于悄无声息的崩开一丝裂缝,衣袍摩梭的声音落在寂静中想得有些刺耳。 那个向来无情无欲,高高在上的玉虚玄祖,如今像条饥肠辘辘的野犬一样,瞳孔亮着怪异的光,急促吞咽着喉结,俯身一点点挨近江颂。 只舔一下…… 一下就好…… 口腔中涎水在大量分泌,甚至根本来不及咽下。 太荒唐了。 郁叙白半是痛苦半是欢愉的微微蹙眉,湿漉漉的唇瓣才挨上江颂眼皮时,这个后知后觉的笨蛋总算察觉到了点不同寻常。 他轻轻拧了下眉,迷迷糊糊的睁眼,看到近在咫尺的人时愣怔了一下。 “……师尊?” 江颂有些诧异的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因为刚刚那一瞬间他像是从郁叙白眼中看到了浓重的恐惧和无措,但他收敛的很快,呼吸错乱的迅速和自己拉开距离,急重的喘息在昏暗中显得怪异而危险。 但江颂脑回路一向异于常人,他慢吞吞的爬起来,打了个哈欠,凑到郁叙白面前困顿的问道:“您是做噩梦了吗?” 郁叙白没有回答。 江颂并不介意,他是个有着优秀作息的青山蜗牛精,现在三更半夜就该睡觉。 于是他挪了挪位置,把被子掀开一角,拍拍枕头,慢吞吞的问:“您要睡这里吗?” 他完全忘记了自己头天晚上答应了什么,见背对他坐在床边的郁叙白还是一动不动,便自顾自的重新缩回被窝里,眼皮打架,说话都开始模糊起来。 “您记得早点休息……” 飘忽的尾音又被绵长平稳的呼吸给重新取代掉,一下一下撩在郁叙白心尖上。 他眼尾泛红,长眸沁着一层怪异的水光,眼睫颤得厉害,像是偷看般悄悄睨了江颂一眼。 是他邀请的。 他那么乖,如果不陪他睡觉,他肯定会觉得失落。 郁叙白给自己找到了借口,转身一点点躺到江颂旁边,起初很安分克制,平躺着双手交叉放在腹部。 但随着时间推移,鼻尖处的甜香越来越明显,身上的热度也让江颂这个贪暖的小妖怪不断贴近。 他还在冷吗? 肯定是的。 郁叙白轻轻蹙眉,他不该让他的小徒弟挨冷受冻。 所以他自然而然的翻身,自然而然的把人圈到自己怀中,再自然而然的用力贴紧,“无意间”埋入小徒弟的颈侧呼吸嗅闻。 属于江颂的气息扑面而来,胃部痛到痉挛的饥饿感终于得以平息一两分,饱胀的充实感让郁叙白欢愉得头皮发麻。 这很奇怪。 天底下怎么可能会有人靠着别人的气息存活呢。 太荒唐了。 郁叙白摇摇欲坠的理智试图挣扎,可窝在他怀中的江颂因为温度适宜,舒服的轻哼一声,极度依赖的蹭了蹭—— “铮!”网?阯?f?a?b?u?Y?e???f?????€?n???0??????????o?м 绷成细丝的理智彻底断裂,郁叙白瞳孔扩张到极致,脸色潮红,死死压抑着喉腔中快要喘出来的声音,蹙眉缓了好一会儿眼前的白光才堪堪散尽。 好可爱…… —— 江颂醒来的时候早就日上三竿了,太阳暖呼呼的从窗台上探进来,微风轻拂,哗啦啦的树叶声和煦又安静。 从外厅走进来的郁叙白面色从容平静,十分自然的倾身把江颂从被窝里抱出来往浴房走。 后者耳尖有些红,不太好意识的小声问道:“师尊,今天不温书习字吗?” 郁叙白眉眼轻压,“你起来了吗?” 江颂:“……对不起。” 给他洗漱擦脸的郁叙白没什么表情,只是道:“无碍,日后呆在我身边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江颂乖乖的坐在小板凳上,等郁叙白给他擦完了脸才一本正经的说道:“可我明天就得回去了,我父亲还在等我呢。” 第56章 娇气事多的废物小师弟6 郁叙白动作微顿, 面无表情的垂眸,听着江颂语气欢快的对他保证:“您放心,我回去后定当刻苦修习, 一定不会丢您老人家的脸。” 老人家? 郁叙白捏着巾帕的手指骨泛白, 眉目沉溺在阴影当中, 没有回江颂的话。 气氛沉凝下来, 就连慢半拍的江颂都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师尊好像生气了。 为什么? 一头雾水的小妖怪摸不着头脑,亦步亦趋的跟着郁叙白出门,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的凑上去问道:“您在生气吗?” “……没有。” 江颂声音更小了, “我觉得您在生气。” 郁叙白:“……” 他忽然停下来,眼帘低压,猝不及防地转了话题,“江别尘有给你锻造本命剑吗?” 被轻易带偏的江颂摇摇头, “还没有, 他平日里很忙的。” “那你回去有什么用?” 突如其来的质问让江颂愣怔了一下, 而后眼睁睁看着郁叙白忽然从虚空中抽出一把长剑。 寒光凛冽,剑意纵横, 通体刻满了古老的血色符文,与其主人的气质天差地别,又融合得极为巧妙。 江颂的设定上带有“剑痴”这个标签, 是以才看到这只在传说中出现的上古神器“天衍”时,眼睛都直了。 “哇!哇!这这这……” 他像是看到心爱玩具的猫崽子一样,瞳孔扩大,兴奋至极地扒拉着郁叙白的手臂,想碰又不敢碰。 “是天衍吗?这是您的本命剑天衍吧!就是那把一剑斩断不周山,仅凭剑意就护佑太虚玄清宗数千年的天衍, 对吧对吧。” 他说话跟倒豆子似的,一改先前那慢吞吞的架势,眼睛亮晶晶的问郁叙白:“我可以摸一摸吗?” 说完他还双手合十朝着郁叙白拜了拜,又是撒娇又是祈求的保证:“我轻轻的,就碰一下下,求您了师尊。” 天底下估计没有谁能够拒绝得了一只乖猫猫的撒娇。 郁叙白原本积压的负面情绪如同被小猫尾巴撩过,不动声色的扬了扬唇角,轻轻把剑递过去。 这是他的本命剑,灵魂一体,共感共生。 尤其在彻底放开禁制后,这把剑就如同他的心脏,所有触碰都会被放大无数倍。 江颂对此一无所知,借着郁叙白的手,他伸出指尖小心翼翼的碰了碰带着符文的剑身,缭绕在上面的青色灵气像是被惊到,咻忽间散开,又在片刻后跃跃欲试的挨上来。 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还有这些符文也很漂亮,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