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不加陌生人的联系方式。” 周松砚面不改色的越过他就想要离开,但江颂此刻就跟牛皮糖一样粘上去。 “别呀,我们加一个呗,我可是星际联合考试中的文体双一,你有不会的科研问题可以和我讨论的。” 他大言不惭,说:“我肯定能帮到你,我很厉害的。” 三年前连最基本的数学题都解不出来的笨蛋,现在却洋洋得意地夸下海口。 真是一点没变。 周松砚瞳孔微不可见的轻轻发着颤,余光瞥见教室后门处的身影时,眸底情绪又怪异地扭曲了一瞬。 转而抬头时却平静得不可思议,他像是不想和江颂过多纠缠一般,冷着脸调开光脑,“勉为其难”地和江颂加了好友。 “教授再见!” 江颂笑得眉眼弯弯,朝着周松砚背影挥手,那热络欢快的模样,哪里找得出半点坏脾气。 看见这一幕的夏侯晟目色晦暗,视线掠过周松砚背影,心脏像是被按在醋里面一样。 这种情绪一直在不断积压,尤其是回去的路上江颂总在看光脑,指尖哒哒哒的在上面打字,察觉到他的目光时又冷不丁的按熄屏幕。 “你怎么总看我?” 夏侯晟眼帘轻压,盖住眸底越发浓重的不安,小声道:“……很想你。” 突如其来的直球让江颂耳尖微微发热,他故作镇定的收起光脑,目视前方,十分冷静的“哦”了一声。 情场老手就该这样泰然自若。 不过下一秒,他前脚才进了家门口,后脚夏侯晟就在后面锁了门。 “宝宝。” 闷哑的声音粘腻得有些不同寻常,江颂步伐猛地顿在原地,屋内还没来得及拉开窗帘,光线晦暗不明。 他听见夏侯晟在后面说:“我给你看腹肌好不好?” 江颂:“……” 最后不仅看了,还被迫上手做了一番流氓,在一阵极为下流粗重的闷喘呜咽中,那震颤的腰腹猛地绷直痉挛了许久,最终才陡然泄力般抱着江颂仰倒下去。 他瞳孔中的光甚至都是散的,面色潮红靡烂,下颌满是水光,张嘴剧烈喘着,身体还在一阵阵发颤,似乎还在竭力缓解那超过承受能力的快/感。 这番剧烈的反应让江颂有些不理解,只是□□一下腺体而已,有那么舒服吗? 因为腺体的残疾,以及陈行简过度的保护和娇养,以至于江颂这个外来者即便过了十多年的时间,也没有意识到腺体究竟是多么私密的存在。 那是信息素的囊袋,是一切情/欲的根源,他放纵觊觎者肆意吮吻自己的腺体,吞吃信息素,这和配偶之间的欢爱毫无区别。 之后又被抱着黏糊了许久,夏侯晟才在江颂的催促下一步三回头的去洗澡换衣服。 他前脚才走,后脚江颂光脑就传来消息提示的声音,原本散漫懒洋洋的小妖怪一下子来了精神。 他按开光脑,和周松砚的聊天界面上全都是他发过去的消息,对方则回应得寥寥无几,似乎对他兴致缺缺。 江颂很高兴他能变得这样正常,连打字都带着几分欢快气息。 从浴室匆匆洗漱出来的夏侯晟抬眼就看到江颂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脚,他心情很好的时候就会这样,趴在沙发上,懒洋洋的,好像能被阳光晒成一团甜糯的棉花糖。 还是草莓味的。 喉腔中又蔓延出一阵痒意,夏侯晟气息轻颤,挪开目光缓了一下,这才掩下面上的痴态,故作平静地快步走向江颂。 “宝宝……” 挨近的夏侯晟下意识瞥了一眼江颂手里面的光脑,聊天界面上全都是江颂发过去的消息。 【你喜欢什么?】 【我什么都可以给的,只要你喜欢。】 【你怎么又不回我消息,你回一下好不好。】 【嗨喽嗨喽?】 暧昧热切的态度叫夏侯晟嘴角的弧度瞬间僵冷下去,陡然浓烈的雪松气息变得极富侵略性。 江颂后颈发凉,眸光才从光脑上抬起来,从后面揽住他腰的夏侯晟直接将他抱到自己怀中坐着。 “在和谁聊天。” 江颂一点都没有被抓包的紧迫感,慢悠悠的从聊天界面退出去,随口道:“一个朋友。” “……什么样的朋友?” 这样刨根究底的追问似乎让江颂有些不耐烦,语气也变得不太好。 “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夏侯晟吞咽着因焦虑而大量分泌的唾液,鼻尖蹭到江颂后颈的腺体上,拼命嗅闻着从中溢出来的信息素,发哑的声音藏着些许委屈。 “我是你男朋友……” “男朋友就要限制我的私生活?” 脾气很不好的小祖宗压下满腔心虚,害怕自己早些年的“风流债”被刨出来,于是先发制人的扣帽子甩锅。 他一把将人推开,脸色有些冷,“我就不能有其他朋友吗?你怎么能这么自私,你是不是想要分手?” “我没有!” 夏侯晟猛地抬头,脸色煞白,眼尾沁上血色,浑身绷得微微发抖,紧紧贴着他,急切惊惧地重复道:“我没有想分手。” “对不起,宝宝,不要生气,对不起……” 他湿红着眼尾,讨好的啄吻江颂眉眼,姿态卑微到极致。 “我不问了好不好,都是我的错,你想怎么罚我都可以,不能分手,不能说这样的话……” 越到后面他声音里的哭腔就越严重,甚至因为犯病,急喘的时候险些窒息。 吓得江颂连忙掰开他的嘴巴,伸手压住他的舌尖,让其不要堵住喉腔中的喘息,又亲又哄的安抚了许久,夏侯晟才缓过来。 看着湿漉漉的手,以及口鼻压在他后颈腺体上剧烈嗅闻的夏侯晟,江颂觉得自己大概干了件蠢事—— 夏侯晟也许是个傻子,但绝对不是好糊弄的“冤大头”。 甚至在他身上,江颂竟然看到了和陈行简如出一辙的疯劲。 是不是全天下的变态都比较像? 江颂眉头都快耸拉成了个八字,想起来当初周松砚那事发生后,他为了逼陈行简去进行强制心理干预,于是跟他提了分手。 谁知那个疯子崩溃到理智全无,把江颂逼到角落,跪在地上塞给他一把匕首,强行握住他的手将刀尖抵在自己脖颈上,又笑又哭的求着江颂杀了他。 那一次是两人吵得最激烈的一次,连江颂这个老实小妖怪都被气得浑身发抖。 那种压抑和绝望像是从灵魂上席卷而来的,熟悉到极点,一股脑的涌入心脏处,逼得他理智全无,甩开匕首给了陈行简两巴掌。 偏偏这人病态到极点,不躲不让,顶着脸上的巴掌印急切的去舔吻他的指尖和掌心,讨好至极的轻声哄弄着。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