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担心。 可江颂还是莫名紧张,又被季桐催促得紧, 慌慌张张地尝了几口后就被凤凰叼回了昆仑神殿。 道尊果然醒了, 手里还拿着他留下的纸条。 江颂见状, 步伐略微踌躇了一下, 而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从角落走出来。 “您醒了?真好,我今早出门给您摘果子去了。” 心虚的小妖怪笑得很老实,一做完坏事就试图用食物“贿赂”。 他眼巴巴地挨过去,把洗干净的草莓叠得整整齐齐, 放在商扶砚面前。 因为撒谎,所以他显得格外殷勤,在商扶砚轻轻撩开眼皮睨向他的时候,他笑得乖极了。 “需要帮您把草莓籽扣掉吗?” 商扶砚:“……” 这是祂从前做过的事情, 因为担心江颂的本体太小, 草莓籽会让他肚子不舒服, 所以才会每次都把那些东西都清理干净。 连江颂也觉得很夸张,委婉提了很多次, 但直至他恢复成人类,商扶砚这个习惯还是没有改掉。 如今看着这小妖怪眸底的揶揄,祂唇角轻轻抿出了点弧度, 敛眸把手中的纸条小心翼翼的放好后才轻声问道:“喝酒了?” “没有!”江颂第一时间否认,面上表情信誓旦旦,重复道:“我没有喝酒。” “是吗?” 商扶砚佯装看不到他手中被捏坏的草莓,故意凑过去,鼻尖轻轻抵在江颂唇间,眼帘低垂着, 极缓地嗅了两下。 清甜的草莓味道混着一丝酒意,叫商扶砚头脑也跟着昏沉了几分,湿热的眸底洇开几分痴色。 颂颂…… 卷在舌尖处的字眼还没喘出来,面前的小妖怪就避嫌似的拉开了距离。 “道,道尊?” 他有些惊疑,眉心轻拧,盯着面前呼吸混乱粗重的商扶砚,担忧道:“您怎么了?” 喉结重重滚动了好几下,躬紧脊背的商扶砚没有应声,许久,祂才掩盖住眸底的阴鸷。 “抱歉,这几天身体不太舒服,刚刚有被吓到吗?” 祂声音轻缓,眸光和煦,像是刚刚那猎食者的姿态只是场错觉。 但江颂还是有些不安,本能地觉察到危险,在商扶砚想要起身往他这边挨过来时,他应激似的又往后退了一步。 这副防备的模样叫商扶砚动作猛地僵住,祂眼睫颤了下,声音有些哑。 “怎么了?” “……没事。” 他声音很小,竭力掩饰住的拘谨和警惕像是针一样扎在商扶砚思绪上。 躲在祂影子里的怪物又伺机挣扎出来,趴在祂耳边尖声嘲讽。 ——他就算喝了散情水也不会喜欢你。 ——商扶砚,他在害怕你,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这副样子,像不像你昨天晚上梦到的?接下来,他就会知道是你杀了李缘。 ——他会怨恨,会和你一刀两断,会永远和你死生不复相见…… 闭嘴!闭嘴闭嘴闭嘴!!! 商扶砚眸底沁出血色,死死咬着舌尖以来藏住喘息和尖叫,祂连江颂眼睛都不敢去看,便踉跄着起身消失在原地。 趴在祂耳边的东西被祂毁了无数遍,可夜以继日的欲念喂养,已经叫祂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你在怕什么?你不就是李缘吗? 那声音带着恶劣的笑,轻声蛊惑。 ——是你与他朝夕相处了六年,是你和他接吻,**。 ——他朝你撒娇,发脾气,黏人黏到路都不愿意走。 ——商扶砚,你就是李缘。 “不是。” 沙哑至极的声音像是沁着血,浑身都在发抖的商扶砚剧烈喘着,眸中的妒忌几乎凝成了实质。 “我不后悔杀他。” “他本来就该死!” 祂恨到极致,猛地伸手再次毁掉那团青雾。 耳边嘈杂的嘶吼和尖叫总算消失殆尽,可那如虫咬蚁噬的恐慌依旧如附骨之疽般。 祂无意识地抓挠手臂,脖颈,在怪异粗重的喘息中神经质地低声呢喃。 “……不行……” ※ 如?您?访?问?的?w?a?n?g?阯?F?a?B?u?y?e?不?是?ì??????????n?②????????.?c?ò???则?为?山?寨?站?点 “不可以离开……” “……颂颂,颂颂……” “救救我……” —— 另一边的江颂人还在有些懵,以为商扶砚走得那么匆忙是有什么事情。 而且祂状态好像很不对。 心里面有些担忧的小妖怪一整天都没再去哪里,他乖乖地呆在茶厅中,和季桐聊了一会儿天,确定对方已经安全到家后这才彻底放心。 期间江颂又想到季桐送给他的草莓果酒,闻起来很甜,还挺好喝的。 于是他从乾坤袋里翻出来,照例第一杯倒出来留给道尊,第二杯隔空留给鸭鸭,第三杯给李缘,最后一杯才是自己。 喝之前他还有模有样地和其他“人”碰了碰杯,学着人间那副模样,很小声地说讨彩话。 “恭喜发财。” “叮!”喝了一杯。 “万事如意。” “叮!”又喝了一杯。 “心想事成。” “福星高照。” “好运连连。” …… 清脆的响声一直持续了很久,等商扶砚再从寒池中回来时,江颂已经成为一个小醉鬼了。 他脸上飘着红晕,视线发飘,大着舌头趴在桌子上对着“李缘”的酒盅说:“勒这个……负,什么……” 绕在脑子里的“负心汉”三个字像是长了手脚,乱七八糟的爬走了,叫他说了一个字就挤不出其他。 神色茫然的江颂试图思考自己刚刚要说什么,可头绪都还没理清,整个人就被抱了起来。 他像是没骨头似的,软趴趴得像只懒散的猫咪,被商扶砚抱到腿上坐着也没什么反应。 “颂颂?” 沉哑的声音有些熟悉。 江颂艰难撩开眼皮,晃悠的视线一点点对上商扶砚。 瞧见祂神情专注,眸中溢着病态的痴热,张嘴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江颂听不清。 他只觉得吵。 所以他伸手抓住商扶砚的嘴巴,很理直气壮地要求:“你不要说话!” “嘘!嘘!” 他嘟着嘴慢吞吞地嘘了两声,摇头晃脑地,说:“会吵到我睡觉的。” 商扶砚从没见过这副模样的江颂,原先挤在祂皮肉之下的虫子像是在这一刻全都消失了似的,心脏处的酥麻一直窜至祂四肢百骸。 祂的小妖怪喝醉了。 在李缘面前都不曾有过这一面。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商扶砚气息猛地急重了几分。 祂压低眼帘,余光瞥过桌上被喝了大半的散情水,眸底贪婪的痴色再也遮掩不住,直接张嘴含住了江颂扒在祂唇边的指尖。 舌尖重重舔过那点温度,又颤栗着脊背重重吞咽了好几下。 缓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