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回去!”白霜听了这话,突然急得吼道,“我死也不回池县去!!!”“那你还在这里赌甚么赌?!”紫袖朝桌上一掌拍下,六枚骰子化作整整齐齐六堆粉末,他面色铁青,朝白霜怒道,“你店里弄得那样堂皇,又没几个客人,拿甚么赚钱?人不多为甚么非要换成大铺面?你的志气怎么不用在买卖上?” “你怎么知道我没志气?!”白霜哭道,“你知道小馆子多难开么?好吃有甚么用?店面不好看,贵人不来,我一个外乡人在京城哪里赚得到钱?我们两个借了钱才换得起那样一个气派地方……” 他哭得说不上话,丁曦便道:“他们两个……即便有朋友帮衬,还是斗不过那些老狐狸。赤霞庄另一位老板从我家借了些银子,白霜看着一时还不上,想着赌一赌能赚回些来,结果……” 紫袖冷冷地道:“结果染上了瘾,不但没手气,反而越赌越穷?” 丁曦忙道:“我这小场子和外头不一样,当真是不做手脚的!只是我起初不知道他来,知道的时候,他已经输了一些……” 白霜抹着泪说:“我想赢,哪怕就赢一盘大的,就能抬起头来了!我好不容易从池县进了京,我不要垂头丧气回去被我后娘看笑话!我总算也是老白家头一个有点出息的后人!” 紫袖看着他的泪痕,沉声道:“这里着实来钱快,可你是甚么人物,才几两沉?你以为能从这里全须全尾地出去?我一个没赌过的人,使点手段你就一败涂地;赌场上整日来来往往剥过多少皮吸了多少血,你不知道吗?你以为你能自己作主,自己选一条路,殊不知你只是骰子,你越干净,越是被旁人推着走!”他越说越激愤,不知说给谁听,深吸一口气才平定下来,“只要进了这个局,你没路可选。不如趁着能退的时候退出去罢。” 屋里只余白霜的抽泣声,丁曦劝道:“哥,霜儿,都别较劲了,咱们到此为止,吃坏了人可就不好了。” “吃坏了我给你找大夫,还能留住人模样。再在这里泡下去,你连人样都没了。”紫袖将瓷碗向白霜一推,“吃啊。” 白霜边哭边去摸碗,面条送到嘴边,手如筛糠,筷子先杵在脸上。 紫袖起身走到桌边,将几只瓷碗一一摆开排成一排,盛满面条,将那臊子舀了,端起一碗,对白霜说:“我帮你。今天输了多少,咱们吃完再走。吃饱了好记得你当时怎么来的,记得你当初给人做饭送饭摆小摊,挨过多少白眼,吃过多少苦。” 他当真吃起来。一碗放下,再吃一碗,好似吃光的不是面条,是过去识于微时的感情。丁曦红着眼眶道:“我饿了,我也要吃。” 白霜一边大哭,一边跑来将丁曦推在一旁,自己端起面碗,往口中不断塞着面条;即便噎得作呕,也强行咽下。丁曦不忍再看,抹着眼泪扭过身去。 紫袖自然比白霜吃得快,终于一大盆面都见了底,朝他道:“吃够了么?” 白霜道:“够了,以后再不吃了。” 丁曦闻听此言,连忙道:“咱们一笔勾销,一笔勾销!谁也不欠谁的了!”一迭声叫来热手巾给两人擦洗。 紫袖不说话,白霜擦着脸,面色变了又变,最终缓和下来,水汪汪的两个眼睛却不看他。丁曦便忙忙地找人送他回家去,看着人走远了,才对紫袖道:“哥你今天该冲我来,都是我不对。白霜就是脾气倔……” 紫袖却道:“他欠了多少,输了多少,你照实告诉我,一个钱也不许少。”丁曦张口结舌,又听他道:“这是你家的买卖,各行有各行的规矩。白霜欠债在先,我跟你立字据,要钱找我,即便一时还不完,总有还完的时候。” “哥!”丁曦忙道,“你这话简直是抽我耳刮子了。这钱我先垫上,一刻也不拖,为的是不滚利;你有了余钱就给我,可使得?” 紫袖点点头,从怀里摸出六颗珊瑚佛珠道:“打坏了你的暗器,赔你六个。” 丁曦看着佛珠,双眼放光道:“你这可是宝贝了!跟这珠子比,我那几个骰子简直比泥巴还不如。我哪里配用这做暗器?”接了佛珠翻来覆去地看,“这存上两年,价码又能涨的。”几粒珠子又大又沉,颜色深浓,个头均匀,被他珍而重之地收了起来。紫袖曾听展画屏说过这佛珠是好东西,知道他所言不假,当下也心中一宽;只因在千帆院打斗时几乎用尽,所余不多,便自己只留两颗,将身上其余都给了他抵债。等他将债务算了个概数,才回了城。 -------------------- 啊终于改好了。 感谢可爱小朋友的海星和留言! 这两天多了很多评论我好开心~~我发现一个事情,每次上大一点的榜单, 都会集中增加一些读者来关注我。 这回也是,我看了看好像有些是小号,还有写手。 但是又好像不看文? 我觉得如果同样喜欢写点啥, 有什么想法可以交流呀, 像现在这样,不是对文感兴趣,也不说话,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