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很多设计师协助许夏夏,设计出她梦想中的婚礼。
好像全球都在为我们的婚礼而忙碌喜悦。
我很开心我们要结婚了。
我收到了很多人的祝福。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会想起自此之后再也没见过面的路总。
路总的公司也送来了一份祝福的问候,但是以公司的名义,而非他本人。
我觉得心里好像空了一块。
有时候躺在床上,看着透过窗纱的隐隐月色,我会想起与他分别时的那个下午。
在他身边,没有那种无处不在的束缚感。
真是奇怪。
我可是掌控全球经济命脉的,站在世界顶端的男人。
为什么会有束缚感?
我只能将这归于,失去知己的失落。
如此,勉强解释心底莫名其妙的空落。
婚礼前三天,许夏夏突然打电话给我,我很少听她用这样惊慌的语气对我说话。
她带着哭腔,慌张地说,“我、我撞死了人!”
撞死人?
我皱了皱眉,快速往她说的地点赶。
我到的时候,警察已经完成了对她的问话,救护车也匆匆赶来。
警察看见我,满是笑意地迎上来,“总裁,这个人横穿马路,撞了您未婚妻的车子,已经死了,是他的全责,和您的未婚妻没关系,别吓到许小姐了。”
不等我询问,他已经将所有的事情全部说完,盖棺定论了。
我当然知道,警方不会把她带走的,所谓问询,也不过是走个形式,想更周全的办法,为她开脱。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法则。
也是我坐上最高位的意义之一。
这个世界每天都在发生各种各样的“意外”,正义永远站在上位者这边。
不过我一直自诩是个仁慈的上位者,所以对于这种事故,我一般会给予受害者或者他的家属足够的补偿。
想到这里,我问,“被撞的人身份查清了吗?虽然是他先不遵守规则,横穿马路,不过毕竟人死为大,我打算给他家里人一些补偿。”
警员笑着恭维我,“您真是个仁慈的人。”
“他家里父母健在,有个身体不好的弟弟,弟弟的病需要很多钱,他父母是普通职工,家用的钱基本都是他给的,他开了一家公司……”
随着警员的声音,我看向了被许夏夏撞死的人。
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与西裤,腰腹被撞得变形了,白衬衫被他吐出的血染红。
他死得应该很痛苦,被撞飞出去的时候,应该受到过二次伤害,颅骨也变形了。
他的脸别在一边,从这个角度,我看不清他的样子。
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的身形,我的心跳开始疯狂加速。
我着了魔似的,想看看他的脸。
一步、两步、三步……
我看见了他的脸。
被撞得扭曲变形,口鼻流血,镜片破碎的脸。
看起来一点都不体面。
这张不体面的脸,竟然属于路总。
我扯了扯嘴角,觉得有些好笑。
我想问他有没有更认同我的理论一点——
你看,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子,因为我站得足够高,所以就算是我的未婚妻撞死了你,也不用承担任何惩罚。
可这张总是吐出让我不喜话语的嘴,再也说不出任何否定的话来。
他嘴角居然还挂着笑,像是知道了我的到来,于是提前给予嘲讽。
也不知道嘲讽的是他自己,还是这可笑的社会规则。
无序的,法治,社会。
他胸前大片的鲜血,刺得我眼睛生疼,眨了眨眼睛,有风吹过,眼尾感受到一点冰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