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这个我也不知道,真澄摇头,眼中带有迷茫,听爷爷说,她成为了概念。
概念?
无处不在,永生不死,能跨越一切时间和空间,虽然还记得自己身为人类时的一切记忆,但却遗忘了所有感情,她已经不再是她了。爷爷也再也没有办法拥抱他的爱人了。
说到这里,真澄显得十分惆怅,但转眼她就给自己加油打气,撸起袖子握拳道:但是没关系,等我完成七次试炼,成为新的神明,继承奶奶的神格,奶奶就能变回人类,重新回到爷爷身边啦!
和真澄一起坐在产屋敷家族别院对面的那座山的山坡上,沐浴着温暖的阳光,月彦的眼眸却一片阴鸷。他压抑着自己内心的嫉妒,敛住眸光,轻声道:神明那还真是令人羡慕啊。
真澄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他在开玩笑,于是也笑道:你在说什么,这有什么好羡慕的?那可是变成几乎等于不存在的概念,再也无法触碰到自己所爱的人了啊。
不老不死,无所不能,那样的世界里,爱是最没有价值的东西,知晓和她争论这件事也没有意义,月彦话锋一转,说起来,你既然并不羡慕成为神明,那为何还要踏上这场试炼?
那当然是,为了让身为普通人的爷爷能够在寿命走到尽头之前,见到他的爱人最后一面啊!真澄理所应当道,况且到时候,我也当不了多久的神明,最多几十年,肯定会有新的奈月族族人成神,来接替我的神格的!
她看起来十分有自信心。
我站在一边,看着男孩和女孩坐在山坡上的草坪上相谈甚欢,十分迷茫。
他们到底在聊些什么啊?
我就只听到了那个女孩做自我介绍,说自己叫奈月真澄,然后,之后的所有聊天内容在我耳朵里都被消音了。
就好像看电视剧正看到关键剧情,突然电视机的音响坏了,既不能重启,又没有字幕,把我急得上蹿下跳,只能干着急。
我只能凑到离他们很近的距离,希望通过他们的口型判断到底说了什么,但我看得头都大了,除了神明这个关键词汇,其他什么都分辨不出来!
这也太郁闷了,把我扔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就算了,八卦也不让人听完整的!
一直到太阳快落山了,产屋敷家族的人终于发现了月彦少爷不见的事实,着急的派出大部队在附近搜寻时,我的听力才终于恢复。
月彦邀请奈月真澄去产屋敷家做客。
真澄犹豫了,但刚来到这个世界人生地不熟,还感应到锚点就在这附近,她还是答应了月彦的邀请。
而替他承受了几乎一天的痛苦,她的咒力也到达极限,被迫中断了伤痛转移。
月彦又变回了那个面色惨白如纸,虚弱到走不动路的柔弱男孩,但即便如此,他还不忘记在真澄面前表演出一副我没关系的、反正我早就习惯了、就这样死去吧的态度。
搞得真澄明明做了好事,却比谁都愧疚,产屋敷家族已经用最高的待客理由来招待她了,她仍旧一副心神不定、无所适从的模样。
毕竟,宅邸的主人月彦少爷已经因为病痛难忍回房间休息了,侍女们沉默着招待她一个人,任谁也没有办法泰然自若吧。
晚上睡觉时,我看着真澄寝食难安,在床上翻来覆去,最后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偷偷来到了月彦的房间之外。
月彦,你睡了吗?
卧室里传来虚弱的咳嗽声,仿佛像要把肺和喉咙都咳破一般,过了良久,才传来一声疼痛难忍的:请进。
【作者有话说】
无惨,从小就是个pua大师
三句话,让初次见面的女生为我出生入死.jpg
第96章
其实,在一开始,作出伤痛转移决定的那一刻,奈月真澄就后悔了。
伤痛转移只能让男孩获得非常短暂的健康,并不是将他的伤势治愈。而已经感受过健康身体的男孩,又如何能忍受得了重回孱弱的自己?
如果从未感受过幸福,那痛苦也没什么好怕的。
而一些事情,有了第一次,那第二次的发生也会变得顺理成章起来。
奈月真澄找到因痛苦难以入睡的产屋敷月彦,告诉他,她有一个办法能让他获得更长久一些的健康,那就是她将他身上的病痛转移到其他生物的体内。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