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记得社团的主理人“景元”是个超级真爱党,凡出辅助必抽,一直喊着什么“站起来了,又站起来了”。
而另一边那个偶尔冒出来打卡的白毛“镜流”则是部分型·全图鉴党。这是她自创的说话,大体意思是,把仙舟阵营角色给抽齐了。
作为穿越“现代社会”的游戏原住民,第一要务自然是赶紧恶补原著知识。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我之前还是太狭隘了,什么素裳啊,青雀啊,桂乃芬啊,我全没结识过,上辈子只顾着埋头工作了。
失败的人生。
从一开始就注定了。
不过没关系,命运赐给了我一次重新开始的机会,现在开始广交人脉也不算晚——重活一世,我定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抱歉,突然串频了。
总之,我瞧着寒鸦和雪衣站在我的牢房门前鼓捣了一会儿玉兆,似乎是在确认指令一样。
然后她们俩说:“你被释放了。”
我当机立断地反问道:“就这?”
承认承认,我无意嘲讽,只是下意识的反应,因为实在对未知剧情的高速发展感到摸不着头脑。
“这是景元将军的命令,目前外面的局势已经得到有效控制,他认为你对罗浮不具备什么威胁性,所以现在放你出来。”寒鸦耐心地解释道。
我之前还觉得景元看待我像看待恐怖分子一样——毕竟是疑似死而复生的前任龙尊——不过现在他就这么改变主意了?
“十王占得汝之星相不在罗浮仙舟的命盘,故而没有理由继续羁押。”雪衣一板一眼地说道。
“命盘?”我问。
这是哪里来的新设定?
寒鸦同样颔首:“姐姐的话乍听起来艰苦深涩,但其实她的意思很明了,十王会一直看着你的,请小心做人。”
谢谢、谢谢,这一回我一定小心做人,也小心做龙。
“所以是十王同意我出去了?”
我谨慎地追问了一下,但没有得到答复,雪衣解锁了狱门,我在她的目光注视下,乖乖地走了出来。
便是在与她们擦肩而过的一刻,我听见寒鸦自顾自地念叨着:“真是奇怪,这世上不存在了无罪业的人,可十王诏谕将军……”
我忍不住转头回了一句:“这真的是能说的吗?”
寒鸦无生气的瞳眸沉了沉,她静默了一会儿,最终选择重复之前的话以作答复:“你被释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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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该做什么?
我该去哪里?
这些问题我全无头绪,当我万般不舍地离开幽囚狱这块寄托了许多爱恨情仇的风水宝地时,空无一人的天地中只有路边停着的星槎正在以动感音乐迎接我。
我硬着头皮走过去,发现上面贴着张摇摇欲坠的纸片,写着八个字:自动驾驶,投币使用。
这算什么?
任务指引线索吗?
我不知道答案,但本着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之原则,重新掏了掏龙尊厚重常服的袖子,里面居然藏了几枚硬币,尊贵如丹枫大人,竟然也会储备找零的钱吗?
硬币滚落槽口的一瞬间,叮咚弹响,我坐进星槎里,还没有来得及系上安全带,就感到迅疾的震颤袭来。
咻的一声,我起飞了。
洞天与洞天之间的道路此时异常通畅,我觉得这很不对劲,却说不出所以然来——以前上班的时候在不同洞天之间通勤,轨道常常是堵得水泄不通,正所谓上班三十分钟,堵车两小时。
区区耗时几个系统分钟,我便成功落地在了长乐天,它的景色仍是我离开之时的样子,永恒的夜晚,如织的人群。
可惜如今我这个样子,偌大的罗浮,竟无一处是我的归宿。
路过的机巧鸟:“……”
嗯,开玩笑的。
我抬了抬臂膀,想逗一逗这只可爱的小鸟,然而就在此时,大地忽然轰鸣一声,晃动起来。
几乎是在下意识作出反应的瞬间,远处的建木枝节破云而出。这样壮丽的场景完全无法用言语来形容,黄绿色的光芒照彻玄虚,遮天蔽日。
建木苏生造成的冲击波使机巧鸟的系统短暂陷入了崩溃,它笔直地在我面前晕了过去,坠向地面。
我眼疾手快地接住它,然后痛苦地发出一道长长的“啊”声。
啊!!!!!!!!
我乐呵呵地沉浸在重返快乐老家的激动中,全然忘记了这一码子事,千算万算忘记算时间点了,甚至偏偏是最关键的时间点——
所以我不仅是cos穿了,还穿到了主线剧情的最前面?
人可以倒霉。
但不能够这么倒霉吧!
正当我感到心情跌宕起伏、难以平复之时,一双寒冰三尺的手突然伸了过来插进我的衣领里,猛不丁把我拉进了深不可测的漆黑小巷。
呜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