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更轻松?”我对这个词发出了疑问。
“嗯。”丹恒点点头,“不行的话,只能硬闯了。”
不要用这么冷若冰霜的一张脸说出如此可怕的言语啊!
为了避免事态白热化,我横了心一口答应了下来,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凑近了跃动的火焰,尝试与其构建精神联系。
砰砰。
「在那里,就在那里」
可是……
满天波涛倒映而下的碧蓝色中,潺潺流水淌过的间隙里,我尝试追寻,尝试捕捉,却只听到了——
自己的心跳声。
砰砰的。
“怎么会不行?”我诧异地睁开眼睛,伸手试图捕捉这无定型的火焰,“不应该啊。”
它却仿佛能预判我的动作一般,在我指尖抵达的前一秒,立刻流散开一片余裕的空间,仅仅将我环绕,却不进犯。
“奇怪。”丹恒也稍稍蹙起眉头,凝望向我,“方才开海的时候我确实感受到了十王司的幽冥之气,莫非你——”
“我是受害者!”我急忙解释。
丹恒沉默了几秒,然后同样对我报以了坦诚的态度:“我本以为你刻意接近我们是别有用心,不过风浣的样子证明了罗浮持明在背地里搞小动作。”
即便他自己不承认,作为星穹列车无名客的丹恒仍旧很有丹枫的风采。
我大喊完才恍然意识到我这么说真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虽然我有言在先,穿越文学不要深究逻辑,但遇见的各位自机角色真是一个比一个勇,当下就跟着我一路来到了这里,万一我是个骗子,在故意编造谎话,引诱他们进入危险陷阱呢!
万一……
我们要去的地方。
真的是一去不复返的深渊呢?
我怔怔地回过来,对上彦卿澄明而坚定的眼神,猝不及防地感到颈后一阵寒意,某种奇怪的感觉攫住了我的神情,让我无意识地开口问道:
“如果,只是如果,这一切从头至尾就是一个骗局,而我对你们说了谎,欺骗了你们的信任,辜负你们的期望……你又将如何选择?”
如果,只是如果。
这一切都是我的臆想。
-
“这话你刚刚就说过了!”
彦卿并没有像我预料的那样给出激烈的反应,没想到他居然还记得虚构史学家那档子事。
我只好以沉默作为报答。
彦卿转了转手里的剑,挽了道凌冽的剑花,笃定道:“不论前方是怎样的艰难险阻,我定会叫其见识见识我的锋芒!”
他的眼眸闪着光。
“好气势。”
穿过海谷走过来的是镜流,说话的也是镜流,她黑布蒙着眼睛,负手背剑,带过簌簌雪花。
有一片落到了丹恒的掌心。
我早就学会不惊讶了,这是真的镜流,倒是很难弄混的。我不知道她为何至此,她分明不该在这个时间点……
彦卿一拍脑袋,之前毅然决然的神情马上被年轻人的清澈取代了:“将军本来吩咐我去幽囚狱接一位要犯,并随行至神策府,我竟、竟一时给忘了!”
“幽囚狱里的要犯?”丹恒也开口了,“青镞让我来鳞渊境找失踪的彦卿,和此事有关?”
“失踪……”彦卿困惑地握着剑,“我什么时候失踪了?”
*宇宙粗话*。
我也给忘了,他们原来在云无留迹的同行任务里,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丹恒没在神策府乖乖等着,但我不能让事态继续失控下去。
“等等——”我马上叫了起来,阻止住走势不妙的对话,“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
我跨过一步,绕到镜流的面前,阻挡住她,张开双臂就劝说道:“当务之急是想办法破除权限,进入十王司阴世解救景元,你亦是为此而来的吧?”
可能是我的动作一不小心肖似了某位知名金发男子,开拓者向我投来了意味深长的目光。
“解救景元?”
镜流对我的话轻蔑地哼了一声:“他什么时候会需要我的‘解救’呢?我只是来找我想见的人谈谈的,不管在什么地方,我都可以抵达。我原先的机会会更复杂一些,但现在有了这样一个机会,也不必动用别的手段了。”
云无留迹的任务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无声地呐喊着。
镜流仿佛是指她和罗刹计划面见元帅的谋划,这算是宇宙的自我修正程序吗?我的介入细微地改变了剧情,所以人物自行发起行动,重新将剧情圆了回来?
“哎呀,我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开拓者不合时宜地插入了进来,“我遇见一个愚者让我来鳞渊境放生矿泉水。”
可能是觉得大家都介绍了自己的来意,所以不能落后。
停、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