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千手柱间看向她。
“在我不认识你们的时候,只能通过忍界中的传言了解千手和宇智波。我听说当时有这样一种说法,森之千手,爱的一族,人们认为千手一族视爱为力量,而不是忍术,与之相对的,宇智波一族将忍术摆在第一位,是不是这样?”
她看看千手柱间,再看看宇智波斑。
宇智波斑:“不错,我族最引以为傲的力量就是火遁和写轮眼。”
千手柱间却没说话,他想起板间下葬时,他与父亲吵得那一架,从那天起他就质疑所谓“爱之一族”,根本就是名不副实。
他低着头,声音沮丧:“那个啊,我思考了很久,应该是人越没有什么,越喜欢标榜什么吧。”
闻言,宇智波斑和千手扉间都投去担忧的目光。
这么久了,千手柱间这个人什么时候是装沮丧,什么时候是真沮丧,他们能分辨出来。
涂女乔安静地注视他,没有停止发问:“那柱间,你有爱着什么人吗?”
千手柱间惊讶,抬眸看她。
涂女乔望进他深邃的双眼里:“或许我问得太宽泛了,这么说吧,你爱你的弟弟吗?你爱你的族人吗?你爱你族人的孩子们吗?”
千手柱间按住自己的胸膛:“我当然爱她们,我爱着木叶的每一个人。”
他很想表明自己的真诚,但宇智波泉奈觉得轻易说出口的爱太过廉价,偏偏斑哥吃这一套,可恶。
还好初代目没被打动。
涂女乔神色平静,靠坐在办公桌上:“我觉得你不爱她们。”
千手柱间如遭雷击,退后一步,然后再上前两步,拉近与她的距离:“这种指控也太过分了吧!我……”
涂女乔打断他:“如果真的爱,你会把你对付起来都棘手的敌人丢给你的后人吗?”
这句话令人振聋发聩。
两人对视着,谁都没有移开视线,但千手扉间知道大哥又吵输了,果不其然,咣的一声,大哥又蹲了下来,双臂环住膝盖,头埋进双臂中,声音从里面传出来,闷闷的。
“是啊,女乔,你说得有道理,对不起,大家最开始说好了的,是我动摇了,你惩罚我吧。”
涂女乔看向别处:“没那么严重,我也没生气,我们走在一条没人走过的道路,遇山开山,遇海填海,殊为不易,想走捷径是人之常情,但这世界上的很多捷径都是下坡路,滚下去容易,爬上来就难了。”
千手柱间埋在手臂中的头抬起:“你那么坚定,是因为爱着木叶的大家吗?”
众人:“……”
宇智波泉奈好看的眉毛皱成一团,几乎要斥责他的失礼,爱木叶也就算了,爱大家……太超过了。
涂女乔挑眉,有些感慨,影视剧里这种头没有抬起,眼睛却往上看的都是反派,也就千手柱间做这种姿势让人想起比格犬了。
“这个问题我跟水户说过,与你们相比,我的内心一丁点爱都没有,支撑我走到现在的只有对旧时代的恨。”涂女乔说。
千手柱间愣住。
千手扉间问:“你恨那些目中无人的贵族我能理解,但是待人和蔼的大名,你也恨吗?”
涂女乔:“当然,所谓的大名,直译过来是‘拥有大片土地的人’,他既是土地主,也是虜隶主,他是私有制度的既得利益者,他不耕种,土地里的所有粮食却全都是他的,土地上的人也都任由他驱策,劳动力被他一人私有,生死由他定,这样公平吗?”
“但他不像残暴的人,也许事情没有你想得那样糟糕。”千手扉间说。
这个道理就更简单了。
笑着洗内裤和冷脸洗内裤,本质都是洗内裤。
就如同心甘情愿服丑役和不情不愿服丑役,本质都是服丑役。
“温和的虜隶主和残暴的虜隶主,本质上都是虜隶主,只要这个虜隶主存在一日,我们就生活在一个巨大的绞肉机里,区别在于,残暴的虜隶主会按下开关,温和的不会,但你扪心自问,你就一定要将你的生死荣辱全部交付给另一个人的良心吗?”
别说他只是个大名,他就是个李世民,她也非反不可。
千手扉间没有说话,半晌,他轻声道:“我明白了,这件事我以后不会再提。”
“那我谢谢你。”涂女乔笑着说。
这倒是个意外之喜,一直希望她步子能迈小一点的稳健派竟然同意她革新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