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艺术展啊,虽然他没有去过,但是也能想象里面的氛围,大概就是人不太多,也很安静。
应该会是个好去处。
而且在神奈川的话可以和七绪在结束之后再去海边或者别的什么时候逛逛。
只是孤爪研磨忘记了,一个美术生是绝对不会在这种大型的展览中走马观花略过所有作品,他们往往都会反复品味,直到自己能和作者共鸣。
他已经忘记了这是第几次被少女拉到一幅画作面前,瞻仰,然后评论。
果然,在身边没有同好的时候,只是身边陪同的外行人都能成为一个人的倾诉对象。
“这幅画的色彩运用好大胆,好绝妙。”
确实很大胆,东一块西一块的让他看不清图案。
至于到底绝妙在哪他没看出来。
“诶?这幅画和主题也太契合了吧!”
不好意思,就算他已经将主题套到这幅画上了,他也依旧看不出来这么抽象的线条到底在表达些什么。
孤爪研磨有些怅然,这就是体育生和美术生之间厚重的壁垒吗?
但是……
看着栗发少女难得颇有兴致地穿梭在展品之中,孤爪研磨忍不住勾起嘴角。
嗯,这样的七绪也很可爱。
而且他也想了解一些七绪喜欢的东西。
在他一个不经意间,七绪又一次溜到了一幅作品面前,孤爪研磨颇为无奈地跟了过去,陪着她抬头仰视着挂在墙上的这幅画作。
依旧是他难以看懂的花花绿绿,只是他好像已经能透过蛛丝马迹还原出这幅画的原型了。
——是几朵饱含生命力的,绽放着的荷花。
果不其然,画作下面的铭牌上标着的作品名为「绽放」。
孤爪研磨心里不由有些得意,看来今天被熏陶之后自己的艺术造诣有所渐长了。
内心颇有些沾沾自喜地三花猫打算等七绪评价后顺着她的话同她探讨两句,显摆一下自己的进步。
但是七绪已经在这幅画面前驻足了良久却依旧没有开口。
莫名的,他的心里有一些不安。
他抓住了少女垂在身侧的手,小声地问道:“这幅画怎么了吗?”
闻言,栗发少女回神,轻轻摇了摇头否认,“没什么,只是在惊叹他画的越来越好了。”
他?
三花猫猫内心警钟敲响。
“七绪是认识这个画家吗?”
“嗯,不过不是很熟。”
“嗯?”
怎么个不熟法。
“我们小的时候有在一起学过画画啦。国中的时候大概是眼熟彼此名字的那种程度。”
孤爪研磨没有出声,只是在心中默默记下了这个名字——“幸村精市。”
“研磨喜欢这幅画吗?”
平心而论,孤爪研磨是喜欢的。
不管是线条还是整体给他的感官都非常的阳光积极,因此他给出的评价是“很有生命力”。
在听到他的总结后,栗发少女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嘛,毕竟生命力是那个人的代言词啦。”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那个人身上的经历很复杂啦……”
复杂到是她难以想象是会发生在一个普通国中生身上的程度。
因为之前认识的关系,在她刚开始谋划漫画的时候也曾经前往全中大赛观战过几场立海大的网球比赛。
怎么说呢,是和他们帝光一样却又很不一样的队伍。
或者说强者总是有自己的姿态和傲慢。
后来,她就听说了幸村病倒的消息。
再后来,她又听说了对方战胜了病魔重新回到了球场却不敌一位国一生的消息。
这是她在时隔两年后第一次看到对方笔下依旧蓬勃的画作,一如旧时。
也让她钦佩。
感慨一番后,月见里七绪便再一次拉着孤爪研磨走走停停,直到目光触及到那副粉色主调的作品。
只远远的一眼,孤爪研磨就认出来了那是暑假前七绪完成的那副作品,但那个时候他没能见到这幅画的完成形态。
灵动的笔触、绚烂交融的色彩、流动的波光、纷飞的花影与柔晕的天色,白石川堤樱花在光影变幻下的朦胧美态。
随着他的逐步走近,原本浑然一体的画作仿佛被慢慢肢解开来,只剩下柔和的笔触。
孤爪研磨就这么呆呆地站在这幅画面前久久没有回神,他有些难以形容此刻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