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火之国大名已经明确下令,拒绝承认水之国存在的合理性。”
“按照……探子的传讯,风、雷、土均有此想法。”
“这样的规模,简直就是第四次忍界大战。”
宇智波美琴把手覆在丈夫的手上,希望能够分摊他的部分压力,“即使这样的战争借口……是真的很烂。”
“谁说不是呢,人家水之国远离大陆,现在没了贵族好不容易过上好日子,却要被群狼……”
宇智波富岳说到一半,闭上了嘴,“抱歉,是我失言了。”
妄议贵族同样也是大忌。
“窃国者宇智波,这样的名声一旦传出去,作为族长,你的压力也是最大的。”宇智波美琴有些担忧。
宇智波富岳将妻子的手紧紧捧住,“我只是有些怕,到时候宇智波会迫于压力站在最前。”
“佐助年纪还小,但是,但是鼬他虽然足够优秀……”
他们都是从三战上厮杀活下来的忍者,对于战争的残酷有着自己的认知,那不是个足够强大就能活下来的地方。
焦土在掌心凝结成痂,白骨碎片嵌入指节的褶皱时会泛起磷火。
从第三次忍界大战的绞肉机里爬出的忍者,瞳孔里永远漂浮着同族被斩成两截时溅开的血珠。
为什么会带当时年仅四岁的鼬去往战场?
午夜梦回间,无数重叠的面孔在眼前闪过:被友军误伤的幻术天才、为救队友撞碎脊椎、用替身术换命却死于流弹……每张脸都在无声控诉着同一个真相——战争从不是天平,而是一台碾碎所有砝码的齿轮。
“我记得,忍村对于这样不合常理的委托是有拒绝权利的。”
“但没有一个村子会去赌其他忍村的良心。”
谁都知道忍者窃国要是成功,对于整个忍者群体的地位带来怎样可怕的飞跃。
但谁都不想去赌那个可能性。
这个灭国任务,如果木叶不接,砂忍接了,一旦水之国沦陷,那以后整个火之国的委托再不会流向木叶。
除非四个忍村一同拒绝战争委托。
整个忍者阶级联合起来一同反抗。
“但那是不可能的。”
忍者既是阶级压迫下的受害者,也是这一残酷制度的维护者。
“自私自利。”
“自作自受。”
宇智波富岳咽下最后一口苦涩,他还有些猜测没说出口。
以斑祖宗窃国计划执行时的缜密来看,这次“不小心”暴露出来的疏漏,说不定也是他们早已不满足于水之国的一隅,想要谋夺世界的野心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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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样的战争毫无意义啊?”无意中听到父母谈话的漩涡鸣人发出天真的疑问。
“镜姬虽然不是真的贵族,但她被那个国家的所有人认可,那她就是庇护整个国土的姬君大人啊。”
贵族们维护自己统治的时候,不就这么说的嘛。
比如,如果没有他们世代守护这片土地,那居住在土地上的民众早就沦为居无定所、挨饿受冻的流民了。
“鸣人,这是个比较复杂的问题。”波风水门倒不想敷衍他,但有时候人性的黑暗对于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还是不好解释的。
“那爸爸真的会发动战争吗?”
波风水门张了好几次嘴,对着儿子执拗较真的眼神还是说了实话,“爸爸无法拒绝。”
“那就好。”鸣人点点头,但又很快反应过来不对。
他本来以为自己一定能听到想要的答案,毕竟他的爸爸是全世界最好的爸爸,“等等,爸爸发动战争,那爸爸不就变成坏人了。”
“呜,我不要爸爸变成坏人。”
鸣人嘴角一瘪,就开始掉眼泪,吓得新手爸爸手忙脚乱的给他抹脸。
只能一边擦泪,一边给儿子解释好人与坏人的相对性,关于立场和身份等等。
波风水门不太愿意在孩子小时候为了省事就敷衍,于是这样复杂的东西很快就将鸣人砸晕了。
他擦着眼睛,“总之,对于妈妈和鸣人来说,爸爸是个好人对吧。”
“是的。关于这点,请永远不要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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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之国
给全世界忍者带去焦虑和麻烦的始作俑者们在喝下午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