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是一点都没错,做了应该做的事。
魔鬼咒骂她:废物、不识教,没用!
她就很无所谓:是啊,不过我会继续努力的。
魔鬼不再理会她,她自顾着数着自己目前有的盈余,一样样看那些能被兑换的道具。
盈余可以直接当成能力使用,是名为‘言灵’的,直接改变现实的力量。
当然,改变影响的大小,直接决定消耗盈余的多寡,目前也不知深浅。
她对‘明码标价’的道具们更有兴趣。
虽然它们都有一点小小的缺憾。
出了港/黑大楼,雾夕抬头望了眼隔着几百米距离的顶楼。
最优解是理论上存在的一种可能性。
可要是执信于它,就好像给自己一个只相信自己的借口一样。
“森医生,这可是不详的兆头啊,”
风拂动刘海,她喃喃低语:“你终究要做个独/裁者吗?”
“然而独裁者的结局最好也不过孤独终老,众叛亲离才是常态。”
也许森鸥外也是了解自己的,所以他给自己选择了港口mafia,这是个适合独/裁暴君的地方。
但上一个暴君是什么下场,他不是再清楚不过吗?
不过,港口mafia这种地方,如果首领不是个独/裁暴君,又会是怎样一种光景?
人的思维果然局限于自己的认知,雾夕想像不出来。
对她这个虽说不上有多高道德标准,总归也遵纪守法活到这么大的社畜而言,现今面对的世界真是太神奇了。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她确实不适合港口mafia。
忽略掉她有没有这样的能力不谈,这样只容得下一个人的意志,并且是绝对意志的地方,在她看来出路有且只有一条,那就是上位做首领,让自己成为那个意志。
是光想一想,就觉得压抑、难受的路啊。
雾夕背着手后退几步,眯着眼睛最后望了眼港/黑大楼,转身离开了。
风和日丽的上午。
雾夕像往常一样,在离上课还有三分钟时,背着书包走进教室里。
她的同学们基本上都到齐了,三五成群热闹地聊着天。
雾夕进来的时候,大家不约而同地停顿下来,几秒钟之后那种异样的沉默才慢慢消退。
她对这种异常一无所觉或者说毫不在意,径自走到自己的座位前,刚要坐下却顿住了。
不知道为什么,昨天离开前收进桌底的椅子,现在被拉出来了,还被用好几种颜色的粉笔画出一道道印子。
雾夕左右看了眼,没有谁看她,好像也没有人发现她这边的情况似的。
她皱了下眉,从口袋里拿出手帕,用带来的矿泉水打湿清理干净椅子,沉默地坐下听课。
这一整天,没人再试图和她搭话,约她一起做什么。
可要说同学们都把她当成空气忽略了倒也不是这样。
那些如影随形的视线和关注,想捕捉却捕捉不到,想忽视却忽视不了。
她打开随身带着的手账本,记下,这是第十五天。
上课时有授课老师在台上讲课还好,到了课间休息的时候,呆坐在座位上像个木桩似的,短短十分钟也让人难以忍受。
手机振动了一下,雾夕掏出来看了眼,原来是中原中也发来的短信。
‘你在干什么?’是很普通的问候。
‘在上学,你呢?’
没什么营养的对话来回几轮,他说:‘有空吗,我去接你?’
相比于每每靠近,都要思考如何让‘假意’变作‘真情’的,被魔鬼借贷的好感驱使才亲近她的太宰治、森鸥外。
稳定给雾夕供应盈余的中原中也,只有他的好意与接近是完全发自内心,真情实感的。
他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就一直庇护照顾着她的存在,从来没让她失望过。
是让人感动的亲友情啊!
雾夕当然不会拒绝他的邀约。
于是把地址和放学时间发给他,道:‘那就麻烦中也来接我了。’
雾夕比约定的时间早十分钟到,等了五六分钟,中原中也骑着机车出现了。
他单腿支在地上,停在她面前。
雾夕抬着眼望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