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很是亲切,但果戈里却是打了个寒颤,下意识举起了双手做出投降状,往后退了一步:“哦,亲爱的季先生,我想你需要先听我解释一下——那杯不是葡萄汁,而是葡萄酒。”
季言秋狐疑地看着他:“葡萄酒?可我没喝出一点酒精味。”
“这就是俄罗斯想要达到的效果,像是果汁一样好入口。”果戈里有些无奈,“您不会认为俄罗斯的宴会上有一半都是无酒精饮料吧?这可不俄罗斯。”
这很有道理。季言秋将信将疑地拿起了另一杯颜色稍浅的“果汁”,抿了一口:是苹果酒,但酒精味很淡。
果戈里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已经验证完了自己的说法,顿时理直气壮起来:“我没有说错吧?这些都是果酒,只是葡萄酒的酒精味藏得最好。”
季言秋把那杯酒放下来,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好吧,那确实是一杯酒——但你把它拿走做什么?”
“噢,亲爱的季先生,我希望您能明白一点。”果戈里很是真诚地说道,“在自己拥有可以瞬间覆灭一座城市的能力,还不清楚自己完全喝醉之后会做什么的情况下,最好不要随便喝醉。”
季言秋无言以对:“……嗯,考虑周到。”
知道那些五颜六色的小甜果汁都是俄罗斯特供果酒之后,季言秋自动自觉地往旁边走了几步,免得自己又顺手喝上了。果戈里也跟着他往旁边挪,直到两人无意之间来到了通往露台的门前。
“说吧,什么事?”季言秋确认露台上没有人后往墙上一靠,说道。
果戈里给出了他每次问出这个问题之后的标准回答:“没有事就不能来找您了吗?季先生。”
“少来这套,每次你都用这个来搪塞我。”季言秋很不客气的说道。
果戈里耸了耸肩,这种像是老父亲与叛逆儿子之间的对话方式似乎已经悄无声息地成为了他们一贯的相处方式。
“好吧,那我下次会省略这个步骤——聊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你指的是和谁聊?”季言秋装作听不懂他指的是什么。
果戈里叹了一口气:“您明明就很清楚我在说什么……有关于十年后您的养子,以及一位不知道会不会被善良的您收养的流浪儿。”
他在说后半句话时音量忽然降了下来,就像是在故意的降低后半句话的存在感,只不过却适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