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男人才明白,原来这些东西并不是自然的磨损留下的印记,而是一种更奇异的有生命的东西。
讲到这里,银古已经辨认出了这些锈蚀之印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过他还是耐着性子继续听对方讲述自家孩子的症状。
我的孩子和其他生病的人出现了不一样的情况。
在一次毫无征兆地昏睡过后,我突然能看见他身上开始蔓延起和那些黑红色的锈迹一样的东西
那个怪物吞噬着他的躯体,在他无知无觉的时候,就开始从他的皮肉分解下去,直到露出森森白骨。
那个怪物在生长!那个怪物在吃掉我的孩子!
他的泪水难以抑制的流了出来,混杂在身上的汗水里,一滴一滴滴在地上,眼眶红了个彻底。
只有住在我们这一片的人才会在感染大疫之后身上出现这些铁锈。
明明只要沉睡下去等着医师研究出解决的办法就好了啊。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些无措的茫然。
明明是很简单的事,只要能等到出现了解决办法,他的孩子就能醒过来了啊!
可是这些恐怖的铁锈生长在了人的身上,一点点蚕食着仿佛死去般沉睡着的血肉。
按照这样的趋势蔓延下去,哪怕他们能够等到从沉睡中醒来的办法,醒来之后也会变成失去躯体的残疾人。
甚至更有甚者,会被啃食掉脑子,啃食掉重要的神经中枢,再也醒不过来。
他一边走在前面引路,一边涕泗横流地讲述着自己和周围人的遭遇,时不时还要回头确认一下银古是不是没有离开。
银古大人一定能处理掉这种东西吧?
银古没有搭腔,两只手插在兜里,缓缓地跟着他往前走。
走了两步,他突然开口问男人:你不是说你带着鱼干回去的时候,锈迹稍微有些褪去吗?
他几乎笃定的问:你一定已经试过用鱼干驱逐野锈了吧。
野锈?难道就是这些暗红色生物的名字吗?
对于它们来说确实是很合适的名字。
男人顾不得思考他为什么会这么准确的知道这种怪物的名字,连忙回答道:是的,小人一发现孩子身上出现了锈迹,就买了成捆成捆的咸鱼放在他身边。
银古嗯了一声,男人接着说:
可惜这种法子只在刚开始奏效了一下。他苦笑,生长在人类身上的锈迹并不会这么简单就被去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