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被自己的异能力控制了。”
“啊?”
“通俗来说,就是他自己的异能力暴走了。”
纲吉松开手退后一步,静默了几秒,却忽然见到一抹黑色从眼前飞过,他下意识伸手抓住了那抹黑色。
纲吉浑身一颤,跪倒在地。
他拽紧了胸口,从心脏深处突然涌现出炸裂般的疼痛。
视线开始模糊,因为他的异状围绕在他身边的炭治郎几人的样貌也看不清楚了。
豆大的汗水混着泪水顺着脸颊滴答,耳边伴随着耳鸣嗡嗡作响,炭治郎他们的话语也十分模糊。
逐渐的,四周安静下来,仿若这方世界只有他一个人。
“没错,就是这样。”
谁?
谁在说话?
“没人会回应你的期望,没人会希望你活下去。”
“这个绝望肮脏的世界不存在你存活的价值。”
“太宰君。”
才、才不是这样!
纲吉尝试着睁开眼睛,看清楚面前的一切。
他做到了。
他睁开了眼睛,但入眼却是一片黑暗。
黑暗中隐约可以看见一个人影。
他看不清楚那人的模样,只看见了月光倾洒下来而照亮的擦得澄亮的黑色皮鞋。
他是谁?
没人能回应他。
唔,心脏好痛。
纲吉仰头看了眼自己按着胸口的左手,左手上是刺眼的红色液体,浓郁的血腥味向他快要死掉的神经传达出自己手上沾上的是鲜血。
谁的鲜血?
这又是谁的手?
纲吉视线落在裸露出来的手腕上,手腕上缠着眼熟的绷带。
是太宰先生的手。
这是太宰先生的血。
谁?
谁杀了太宰先生?
那边的人?
纲吉视线移向近hela在咫尺却在黑暗中看不清楚的人,那人默不作声,只是安静地望着他。
鲜红地如同恶鬼般的眼瞳,在黑暗中泛着冰冷的光辉。
那人宛如神明般怜悯地注视着逐渐死去的他,不,是注视着太宰先生。
纲吉挪开视线,他感觉到右手上拿着什么东西。
他抬起右手,一把枪正握在他手中,他的食指还扣着扳机。
纲吉瞳孔震动,那难以置信却又似乎很合理的答案在他脑海中浮现。
是太宰先生杀了自己。
意识到这一点。
被忽略从心脏传递而来的疼痛与逐渐死去的死亡阴影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
伴随着疼痛与对死亡恐惧而来的是那刻入骨髓的、没有一丝光芒的绝望。
那让人呼吸都变得困难的绝望自心底深处蔓延而上,让他止不住地颤抖。
这是他的绝望?
不不不。
不是他的,是太宰先生的绝望。
太宰先生.......
“太宰先生!太宰先生!太宰先生!”
“哈啊~哈啊~”
纲吉喘着粗气,模糊的视线终于清楚起来,耳鸣也逐渐散去。
他看见了大家焦急的脸庞,也听见了大家紧张担心的呼唤。
心脏的疼痛也慢慢消散了。
心脏!
纲吉猛然看向自己的左手,左手十分干净,并未有灼烫而冰冷的血液。
他又看向自己的右手,自然没有那把杀掉自己的枪。
同时也没有他抓到的那黑色东西,他手心中只剩下飘落的尘埃。
“太宰先生,您没事吧?”炭治郎担忧地望着他,“您刚才呼吸突然停止了,太吓人了。”
“我咳咳咳。”纲吉止不住地咳嗽起来,声音有些嘶哑,“我没事,让你们担心了。”
纲吉缓缓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只是熬了一夜,又跑来工作,有点累了。”
炭治郎皱着眉,没说话,只是眼里的担心却是怎么都没有化开。
知道自己的话骗不了嗅觉灵敏的炭治郎,纲吉也没有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