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就只剩两块饼干了。”
结果“啪嗒”一声,那位任性的白发少年挥手便拍开了她丢来的这份嗟来之食:“朕不吃这个!”
顾兔嗤笑道:“爱吃不吃。”
她也从来对掉在地面的食物没有任何捡起来再吃的兴趣,说罢,就当即毫无留恋地迈出了这个房间。
“女人,你要去哪里?不准你擅自抛下朕!”
见她有要头也不回地离开的趋势,华奎因顿时也顾不上肚子饿的事情,忙不叠捡起剑,光脚从王座蹬下来追赶在她的尾巴后面。
顾兔鸟都没鸟他,只顾走自己的路。距离列车的“夜晚”时间已经不剩多少,她必须要在今日之前赶到预定区间,同时还要再找到下一份补给才行。
于是在这宽阔的列车通道里,一路上都回荡着华奎因跟在背后叽叽喳喳的声音。
“女人,你叫什么名字?”
“朕的名字是华奎因,乃是即将收复王位,将整座塔踩在脚下之人。”
“你之前所说的能一瞬将鬼王砍成一千五百片的剑士又是谁?在朕的沉睡期间,世间竟还有如此使剑的杰出人物出现,让朕切实对他产生了较量的兴趣。当然,朕最感兴趣的还是你……”
“喂,不准无视朕!”
见顾兔一直都不搭理他,自说自话了好半天的华奎因终于忍不住拽住了她的手腕。
华奎因的身材较一般少年还要纤细柔美,可惜脾气任性又娇纵。如果说顾兔的外表看起来大概17岁左右,那他看起来就只有15 、 6岁,年纪看着比顾兔还要稍小一些。
不过身高倒是差不多高,此刻由于华奎因朝前压近,他那张精致的脸庞便直怼到了顾兔的面前,近到能看清他每根都在叫嚣着不满的银白睫毛。
“可从来没人敢在朕面前如此无礼,还是说……这是你欲擒故纵的把戏?”
顾兔:“……”
真是绝了。
为了洗清欲擒故纵的嫌疑,顾兔翻了个白眼,一口气地敷衍了他刚才提出的所有问题:“叫什么关你p事,哦,反正比你厉害。”
说完就甩开了他的手,继续朝前走。
华奎因不依不饶地像只白色小鸟一样追在身旁:“哼,还真是油盐不进的女人啊……不过要强的女人总会有那么几分高傲的脾气,朕很理解。”
“……别跟着我,回你自己的房间去。”
“不要!”华奎因理所当然地噘嘴道,“既然封印都解除了,朕自然是想去哪就去哪!”
顾兔懒得理他了,索性加快了脚步。
于是没过多久华奎因就又在后面嚷了:“女人,朕好饿——”
“……”
“朕好饿!”
“饿死算了。”
“???”
世间怎会有如此残忍的女人,当着饥肠辘辘的人还能说出这样的风凉话?可转念一想华奎因
就明白了。
“莫非你还在记着方才朕挥开你上贡的食物的仇?朕不吃那种食物,是因为即使吃了也无法填补几分朕灵魂深处的饥饿。再说,如此廉价到不值一提的食物,又有何好记挂的?”
顾兔脚步顿了顿,终于赶在天黑之前看到了另一扇监护人守护的房门。
继续前进的她目视前方,并没有望向身旁少年的打算:“我说过了,你爱吃不吃。”
见状,华奎因只得讨了个没趣地耸肩道:“行吧,还真是个爱说反话的小女孩啊。”
就在这时,顾兔留意到身侧忽然晃过了一道幽魂般的白色影子,以比她更快的速度闯入了那监护人看守的房间。
不出几秒,里面就传来了巨大的惨叫声。
等顾兔闯进去的时候,那房间里已经是战斗结束的情景。遍地漫延开了殷红的血泊,白发少年光脚站在了监护人的尸骸上,雪白的剑锋末端滴着尚未褪尽的血液。
他微微转动了剑柄,剑身上的光便晃花了人的眼睛。
因而顾兔只能将目光上移至华奎因那张精致的脸庞,他眼尾浓郁的绯红上挑,胜似雪枝头上独艳的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