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痛苦地喊道:“对不起……我还要上塔找我的父母,我,我不能就这么死在这里!”
哧啦!刀刃被男人拔出了女孩腰后的要害,拖连出大片迸动的血液。女孩被破开了大洞的身体随之笨重倒在了地面,自身脚下溢开血泊将她原本白皙稚嫩的脸旁溅花。
场面彻底失控了,到处回响着质问、指责、怒吼与厮杀的响声。
华奎因扛着剑半蹲在地面,单手托腮,笑嘻嘻地看着这一场自相残杀的戏码如约上演。
他看得津津有味,把这里真正变成了地狱的乐园。
就像是小孩子看见路面排成队列爬动的蚂蚁,想要用开水壶浇上去一样。他不认为自己有错,是罪恶的,只是好奇地看着蚂蚁们的垂死挣扎所给自己带来的乐趣,透露着一种孩子式的天真与残忍。
最终是那位第一个动手的搜索者决出了胜负,他拖着几乎全身被血染红的身躯,踉跄着跪倒在了好整以暇的白发少年面前求饶。
“现、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吧……”
接受了来人跪拜的华奎因像是目睹了什么极为好笑的情景,扛着剑哈哈大笑:“噗、哈哈哈哈哈……的确,既然你如此取悦了朕,着实应该接受嘉奖才对。”
“——前提是,你最后能活下来。”
华奎因此刻正以看一只藐小虫子般的眼神睥睨着男人,勾起了戏谑的微笑。
下一秒,一股神水洞穿了搜索者的后心口,夹杂血液笔直喷在了对面的墙壁上。搜索者痉挛般颤唞着,最终仍是支撑不住这份洞开的致命伤,上半身如山坍般轰然倒地。
在他的背后,趴伏在地面满脸污血的女孩眼神怨恨地朝他张开着手掌,以其人之道还治了其人之身。而后,她像是终于维持不住伤势闭上了眼睛。抬起的手臂摔落回血泊里,往外溅开了几朵猩红的血花。
几人的灵魂无一例外地成为了纯白魔鬼的餐点。
这时一道脚步声从角落里不紧不慢地接近过来,华奎因像是早知道她会过来,扛着剑头也未回地抛出一句话:
“人类还真是一种有趣的生物啊,一旦与生死利益相挂钩,就会立马相互背叛,憎恨,复仇,展现出各种丑陋的姿态。”
当口中说完这句话,华奎因终究转过头来,斜向上挑起的嫣红眼尾既含着十足的攻击性又妖媚。
“皇后,你觉得朕这样做会很残忍么?”
有了外人作为参考物,他性格中恶劣的一面终于首次在顾兔的眼前展示出来。像是要对她进行一番试炼,看她是否能与自己成为一路的人。
老实说,顾兔觉得他脑子怕不是有点大病。但她过去也并不是没见识过这种烂人,只能说这家伙的娱乐方式稍微有那么点贫瘠。
“你如果是想要试探些什么的话就免了,我对这些不感兴趣。”顾兔也懒得再重复纠正他的称呼,语气无所谓地道,“有资格评判残不残忍的不是我,也不是任何旁观的人,而是被你吃进去的那些“灵魂”。”
她做过的恶事同样不算少,基本只要不犯事到她头上来就不会动怒。
如果夜在这里的
话,恐怕会很生气吧。他善恶观跟她和昆都不太一样,但她和昆都很欣赏夜的这种性格。
他们想要的是不断向上前进,直到登至塔顶。
可华奎因这样善恶界限模糊的类型,大概会乐于把所有人都拖向地狱深处。
“呵呵,你实际上是种“只要与我无关就无所谓”的冷漠性格么……我可爱的皇后。”华奎因颇为愉悦地舔唇。
就像是清冷的月光一样,她的温柔也永远只会对某些特定对象开放。
“都说了,别叫我皇后。”顾兔一脸冷酷地纠正了他,要是不小心被昆当场听见,她到时候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的。
“走吧,接下来我还有事要做。”
语毕,顾兔便率先横跨脚下这一片尸体,迈向了通向测试场的最后一条通道。
“是什么事?”
华奎因顿时也拖着剑,像条白色小尾巴似的蹬蹬蹬追上了她的后尘。
只见顾兔走到了某节车厢的特定位置就停下了脚步,反过来面向了来时的方向。她低头看了眼召唤出来的迷你灯台所显示的时间,发现距离某个“感应”接近的位置越来越近,不够挽起了自身柔美的唇形。
“那当然是——「狩猎」了。 ”
五,四,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