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慢小心地把通风口处的格栏卸下,半遮半掩地盖在出口,轻巧翻身而出,悬浮在天花板上,随后顶着格栏再次把它归回原处。
全程半白半紫的男子没有注意到她的小动作。
现在只要等男子从房间里出去,栃木就能去找鸣瓢和七海了。
叮铃铃——
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男子的焦虑像是得到了宣泄的出口,他俯身冲过去拿起电话。
栃木好奇地凑了过去。
电话里传来的是一个对栃木来说略微有些熟悉的声音。
“西格玛,有老鼠溜进你的赌场了,我个人建议你做好准备。”
西格玛,看来是这个男子的称呼。
栃木暗暗记在心中,说不定以后会有用。
不过那个声音到底是谁?
她绞尽脑汁在脑海里搜索。
西格玛压低声音,声音中是压制不住的愤怒:
“明明游乐设施设在哪里都可以,为什么非要选天际赌场!”
对面的声音依旧是慢条斯理,有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游离感:
“没办法啊,灌注了术式的硬币只有通过你的赌场才能扩散到全球。”
灌注了术式的硬币。
栃木松了松自己不知不觉之中已经浸满汗水的手掌。
硬币!
这个词在她的脑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怪不得需要诅咒师需要那么多咒力,原来是用来给硬币灌注术式用的。
至于为什么选择了赌场,又为什么是硬币,那是因为通过赌场能接触到来自世界各地的顾客,硬币又是最普遍最能传播开来的物件。
栃木觉得自己可能接触到了案件的核心部分。
天人五衰和诅咒师到底想用这些硬币达成什么目标。
亦或者说,硬币到底被灌注了什么样的术式。
这是个亟待探求的问题。
不过,能在西格玛和别人的对话中听到这个消息,栃木对他瞬间警惕起来。
看来这个人应该就是天人五衰的成员了,否则也不会被告知这么详尽的计划。
“……”
西格玛抿紧了嘴唇,嘴角崩为一条直线,握住话筒的手过于用力而颤抖着。
“我的建议是既然你保护不了赌场,不如就放弃吧。不过我不干涉你的决定,你自己看着办。”
对面似乎也不想和他消耗过多的时间在这里,轻飘飘抛下舍弃的建议后挂断了通讯。
嘟——
电话被挂断了。
“可恶!”
说是不干涉,实际上就是放弃了赌场了吧?
西格玛在心里愤忿。
就像是对弈时的棋盘,为了更长远的利益会放弃掉那么一两个棋子。
毕竟,对那个人来说,是不可能对棋子产生感情的。
他气得猛一拍桌面,把话筒砸向墙壁。
话筒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在电话线的牵扯下挂在桌面边缘,左右摆动。
但是马上他就后悔自己迁怒的行为。
西格玛走回桌边把话筒拿起,仔仔细细看了一下没有损坏,才把话筒放回了支架上。
“我,一定会保护好赌场的所有。”
原地站立平复了一会儿自己的怒火,西格玛深吸一口气,吐出,随后转身走向门口,搭上门把手推门而出。
在门旁蛰伏的栃木瞄准时机,跟着他一起出了房间。
要把刚得知到的情报通知给大家。
栃木在走廊上飞奔,一边向着鸣瓢七海的位置奔去,一边编辑消息发送给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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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五条和狛枝再次被放出房间,带入最后一个游戏设施内时,人群已经锐减到十人了。
和第一轮游戏相比,挨到最后一轮,许多人的脸色已经从一开始的或兴奋或恐惧,全然变为了木然。
像是一具具行尸走肉。
狛枝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一群连垫脚石都不配的渣滓。
果戈里拍打着手掌,试图唤起众人的激情:
“来哟,最后一轮游戏啦,大家来笑一个~”
不过他的话语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