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枥木还嘲笑过五条不会安慰人,可现在轮到她,她也卡壳了,一下子无话可说,过了好半天才挤出来干巴巴地一句:
“刚刚那张照片,拍得不错啊。”
似乎是为了增加自己赞扬的可信度,枥木推着五条坐的办公椅,轮子咕噜噜转着,她把五条推到了玻璃柜前,鼓励地拍拍他肩膀,语气豪爽:
“多拍几张,你想拍多少张都可以!”
“那当然!”五条眨了眨眼睛,又是一副眉开眼笑的样子,和刚才判若两人,恢复了往日气死人不偿命的姿态,“我的手机在我手上,我想拍多少张就拍多少张——哪怕小光你觉得这照片比起集体照更像是你的黑照。”
说完,五条头也不回,对着毕业照里的枥木咔咔一通乱照。
枥木:“……”
她再次感受到了熟悉的心肌梗塞感。
不过,还是由着他去吧。
枥木走回到书柜前,回头看了一眼自娱自乐的五条。
原来五条想要一张照片啊……
拿下刚才作为标记夹在书架上的白纸,枥木继续寻找自己想找的东西。
再次从上到下翻找完一个书柜后,终于幸运之神眷顾了一下枥木——她在第三个书柜的最下层找到了。
枥木把柜门完全打开,清空柜门前的空地腾出一块地方。
打着手电筒把头探进柜子里面,粗略翻看几眼之后,她把几堆文件从柜子里拖了出来。
“找到了吗?”
听到枥木搬东西的声响,五条的脚在地上蹬了几下,办公椅便带着他滑到了枥木身旁。
五条随手拿起最上面的一个文件夹,打开一看,居然是个信封。
他翻了过来,信封的封口处下面写了姓名,姓名只有一个,没有收寄件人,看起来似乎写名字只是为了信封的主人能够认出自己的信封。
“信封?”
五条扭头看向还在灰头土脸搬东西的枥木。在好奇心地驱使下,他正想打开信封看看,却发现信封的封口处被胶水黏上了。
“怎么还是封口的?”
“保护隐私嘛。” 枥木从旁边拉了一张椅子,放在了隔着几堆文件夹与五条正对着的另一边,“正好你一起帮我找找,我要找的东西就是我的那个信封。”
突然想起五条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姓名,枥木又补充道:
“啊对了,高中的时候我还姓田中。”
之所以后面改姓佐伯,也是因为加入严岛神社是以远房血缘的名义加入的,所以自然也就跟着改回了本家的姓氏。
“那就是田中园子咯?”
五条还没忘记枥木在严岛时候的名字。
“对,田中园子。”
“田中啊……啊?”
听到五条那边传来的困惑声音,枥木抬起头看了过去,正好看到了五条举起信封上的名字。
田中园子。
“看来我的手气很不错嘛。”
五条从办公椅上跳下来站到地上,小心跨过地上的其他文件夹,把信封递给了枥木,俯下身体把头靠在枥木的肩膀上,跃跃欲试地催促。
“快开快开,里面是什么东西?”
拿到自己的信封,枥木用大拇指指腹拂过自己的名字,感受着它凹凸不平的部分——田中园子,还是个普通人的自己——她的内心有些感慨。
动作轻柔地撕开信封,枥木捏住信封的一角抖了抖,把里面的两张纸抖了出来。
她展开了那两张纸。
进路希望调查表。
还有一封开头称呼是田中园子的信。
显然,这是一封写给自己的信。
“虽然我们校长有点迷信的小毛病,但是他真的是一个很不错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