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伯秀甫赢了,她们就是用来建立名望和与五条搭上关系的垫脚石。
从枪声传来的方向 ,海水开始逐渐被淡淡的红色晕染,洒在海面上的阳光被折射到红漆漆刷过的建筑表面,衬得那红漆仿佛是要沿着栏杆和房柱流淌下来。
五条往脚下看了一眼,被水流流动冲刷着,舞台下的海面也开始逐渐漂浮过血迹。他朝着宫司开口问道:
“即便是你和你的人全部都死光也没有关系?”
“如果秀甫能够有能力把他们全杀了,我只会赞叹在外漂泊的这三年历练,让他的能力长进了许多。”
宫司面色不变,漠不关心地答道,仿佛五条在谈论的人命并不是他自己。
“你们这些老家伙……”
五条深吸了一口,抬起头,仰望着天。
他没有表现出怒火,此时他只是想起了一些同样麻木不仁的双眼——他见过许多次,绝不会忘记。
“虽然见多了差不多快习惯了,但是你还是恶心到我了。哦呀,等等,似乎是有人来了——”
话还没说完,五条的注意力瞬间被出现在视线里的其他人吸引住了,他微微踮起脚做了一个远望的动作,转头看向自己刚刚来时走过的长廊,宫司被他的动作引导着一并往来者的方向看去。
然而,等看清了来者时,一贯淡定从容的宫司突然脸色骤变,本就不多的血色从他脸上迅速褪去,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咒灵一样,嘴唇不停地颤抖着,半天才吐出一个字:
“你、你你你……”
海浪不断翻滚拍打着舞台下的架空木桩,顺带把鲜血的红色像泼墨一般染了上去,海面上越发清晰的血迹让吹拂过的海风都带上隐约的铁锈味。
出现在五条和宫司视野中的两个人一站一坐,身上都很干净,就连裤脚处都没有沾染上一滴血点,只有坐着的那人身下轮椅的轮子滚动时在身后蜿蜒出了一条细长的血迹。
坐在轮椅上的栃木对宫司展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笑眯眯地问好:
“家主大人,好久不见。”
“需要我做自我介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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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色的衣诀由远及近,当一众神官与栃木面对面直视时,为首的那名神官露出稍显诧异的神色。他先是盯着手持着□□本堂町看了几眼,略微皱起眉毛,像是老师面对顽皮的学生那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
“没想到巫女和辅助人员那边的管理混乱成这个样子,居然什么人都能混得进去。”
不过,说完这句之后,他就没再看本堂町,对她手中的□□威胁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把目光转移到了栃木身上,开口第一句就是:
“你如果不来的话,会是更好的选择。”
显然,和先前那批出来当炮灰的新人,对面为首的神官知道栃木的身份。
或者更准确地说,他就是当事人之一。
看清那位开口神官的面庞,栃木瞬间从大脑深处挖掘出了眼前这人的身份。
她弯了弯嘴角,反问道:
“为什么祢宜大人这么说?我觉得我来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祢宜,虽说是辅助神社代表人的宫司而设置的职位,然而栃木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某种程度上来说,在神社中的地位并不低于宫司。
掌管严岛神社的古籍管理和术式传承,也是主持实验进行的负责人,栃木和他不可谓不熟悉。
她甚至还记得眼前的这个人是怎么摆出一副良师的姿态,传授给自己咒术相关的知识,又是怎么对她循循善诱引导她捐献出血液的。
祢宜抬手止住了身后要上前的神官,自己上前几步,往栃木和本堂町的方向靠近了一些。他的语气仍像是往日教导栃木那般,声音如同平稳不见波澜的河流,每一丝水流都严丝缝合地钻进听者的耳内:
“三年前我就劝说过你,如果你为那些死者鸣不平的话,不妨换个角度看问题,一名死者背后可以让数人拥有咒力,而数名咒术师又可以拯救远比一个人多的生命。从整体来看,这无疑是一单划算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