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面前的阿泽矢马显然并不领我的情,他艰难地从地上起身,始终不发一言,就连马上呼之欲出的痛哼也被他生生的压下去,整张脸因为忍耐痛苦而扭曲,显得越发地滑稽。
只是瞪着一双怨毒的眼睛看着我,就好像我无意中破坏了他什么天大的好事一样。
我不能理解,皱着眉头看看他,然后看看周围凌乱的桌椅和地上那一大滩的血迹。
片刻后,他忽然开口:“喂,我说你,咳咳咳…有点多管闲事了吧?一而再,再而三地破坏我…咳咳咳…虽然那家伙说过不能动…但是你未免也太过分了……”
大概是嘴里喊着血块,他说话有点口齿不清,加上声音很小,我听得不太真切,只能说是理解了一半一半。
我抿了抿唇,也懒得给他好脸色,只是指了指黑板上的值日表。
“明天是我做值日。”
然后环视了一眼因为他而凌乱不堪的教室,还有地上的鲜血,脸色越发地难看。
今天的值日生早就搞完卫生了,这里搞不好明天回来还是我来收拾,真该死啊!
阿泽矢马:“……”
搞半天,原来在意的是这个。
就因为这种无足轻重的理由所以破坏了他的好事,明明只差一点点,他的快乐就可以达到巅峰。
明明只差一点…
偏偏是她!
又是她!
这个家伙老是来坏他的好事…不过这次她似乎只有一个人,现在又是放学四下无人,如果他在这里将她杀了是不是也不会有人知道。
这样的恶念刚一诞生,就如同春风野火一般迅速蔓延。
意随心动,他刚一迈开步子率先准备逼近毫无防备的女孩,黑发少年便幽幽地出现在她的身后,眼皮耸拉着状似无意但是充满威胁意味的瞥了他一眼,然后手指轻轻地放在了自己的嘴唇边,不经意地轻轻摩挲着。
这是无声的警告。
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早就痊愈的嘴唇还在隐隐作痛。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开口:“...我自己会把教室收拾干净的…不会、不会麻烦到你。”
这次我是真的长松一口气,脸色也顿时变得和颜悦色起来,“那真的是太谢谢你了…阿泽同学。”
阿泽矢马:“……”
变如脸。
不过,碍于她背后的那尊#039大佛#039,阿泽矢马咬碎后槽牙也只得忍下来。
直到女孩把书包拿起,步履轻盈地和少年并肩离开,他才在角落的座位长舒一口气,然后泄愤似地狠狠地锤了桌子几下,最后不发一言地走到最后面拿起拖把开始搞卫生。
血迹要是干掉的话,就很难擦掉了。
……
回去的路上,我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