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分配好任务之后,虎杖悠仁再次走到了厨房,开始认命地检查那个被自己用咒灵堵住的水管。
而吉野顺平进入角色的状态也很快,只见身着白大褂的清秀少年将医疗箱放在茶几上,略长的黑发被他随意地伸手往后一捋,整个人顿时多了种陌生的从容气质。
“中原太太,我来为您检查身体。”
他彬彬有礼地说着,目光却死死黏在她脸上,贪恋地用视线一寸寸描摹眼前人的轮廓,带着不自知的狂热和痴缠。
好喜欢她。
什么走原剧情解锁更多线索,是出于考虑,但更多是出于私心。
吉野顺平不知道为什么这只藏在电影院的咒灵会突然发难,但是眼下好不容易有了和她拉近距离的机会,他不会放过。
中原理见只觉得他入戏很快,眼见着距离被一再拉近,她下意识伸手抵住眼前人的胸膛,却在看到吉野顺平露出受伤眼神的时候放松了力道。
下一秒,她被拉进一个体温略低的怀抱里:
“中原太太,我好想您。”
少年低柔斯文的嗓音在耳边低低地响起,与此同时,她的腰上多了股力道,不由分说地将她按向自己怀中。
果然,上门做检查是个幌子,被打开的医药箱里全是各类解剖用的刀具,在白炽灯的照耀下,反射出无比锋锐寒冷的光。
……她确实没看过前作,前作医生对女主的态度原来这么痴汉吗?
不过想到对方在电影里的身份是个热爱解剖的收藏癖变态,她觉得自己又可以理……
呜呜呜果然还是不能理解!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啊喂!
为什么顺平君演变态会这么炉火纯青啊!
她想拒绝,但想到规则,到口的话却硬生生变成了另一个含义:
“我也很想您,没有吉野先生陪伴的我无时无刻都会觉得非常寂寞……”
十分僵硬的语气,但依然让吉野顺平的苍白的脸上涌上病态潮红。
少女像只受惊的小狗,瑟瑟发抖的被圈在医生的怀里,橘色长发被人轻柔地梳理着,让人无端生起了一股摧毁欲来。
吉野顺平按捺住狠狠欺负她的欲望,瘦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颌。
他的手上也有不少细小的伤疤和浅白的印子,因为无法再愈合而一层叠着一层,连带着他的心也厚重到冷硬无比。
而现在,这只手微微用上力气,让她的头转向电视机的方向。
中原理见当然没有心思打开电视,以至于现在电视机的黑屏幕里影影绰绰地映照出两人交叠在一起的身影。
乍一眼看上去无比正常,但……
“嘘,仔细看电视。”
吉野顺平凑到她耳边,低声提醒。
其实不用他说,中原理见也注意到了,屏幕上映出来的两个人影并不是她和顺平君。
而是一个扎着低马尾,一言一行透露出疲倦气息的年轻女性,被另一个戴着眼镜的陌生男人揽着肩膀,细细安抚。
这就是女主生前和医生的影像吗?
中原理见全然忘了自己还在吉野顺平的怀里,只专注地看着电视屏幕怕错过任何一丝一毫的关键信息。
然而下一秒,女人拉开扎头发的发圈,顺从得像只羔羊,往后靠去,被眼镜男人顺理成章地压了下去,仿佛陷入了某种意乱情迷……
——像是恐怖片里某种突兀的转场,那张脸突然转过来,视线直直地对上中原理见!
哥哥哥哥哥哥哥哥救我!
小狗哪里见过这种香艳又恐怖的场面,生生忍住了差点破口而出的尖锐爆鸣,直接把脸埋进了吉野顺平怀里,试图像鸵鸟那样把脸埋进沙子。
光这样做还不够,她死死抓住了吉野顺平胸口的衣服,嘴里开始念念有词: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非礼勿视,无意冒犯无意冒犯无意冒犯,我只是个不小心卷进你们play中的无辜路人……”
正准备顺势也放倒她的吉野顺平:“。”
遇到危险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抱住他吗?
被主动抱住的少年有些新奇的低下头,看着少女埋在自己怀里那毛茸茸的发旋,破天荒的觉得无措和语塞。
好像内心那些正在翻涌的负面情绪,竟然在此时被诡异地平息下来,只剩下某种欢欣的喜悦。
他眉眼柔软下去,摸了摸她的头:
“不要害怕,理见同学,屏幕上的画面已经消失了,有我在……”
没人能把那些血情书塞满你的抽屉。
我知道那会很痛苦,虽然我不知道那种痛苦是从哪里体验到的。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他只是想起了夏油先生的话,轻轻垂下眸子。
是了,要让她来到自己这边才行,人都是没有心的动物,想让她完全认同和理解他,最好的方法就是将她划向自己所在的阵营。
而另一边,虎杖悠仁随手按死一只想要扑上来的小咒灵,耳朵里时刻注意着客厅的动静,然而很遗憾,自从他进来,厨房门就自动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