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她只能将坏掉的耳机塞进口袋。见那红绳还悬浮在空中,以为太宰治就在后面的不远处。便也没多想什么,直径踏入那鸟居内。
爽快地就像被施了咒法。
武装侦探社内,联系不到桃季侑梨的谷崎润一郎立马汇报给了众人。会议室内座无虚席,唯有江户川乱步坐在成堆的文件前打不起精神。
还是福泽谕吉递来的粗点心起了大作用,这才戴上眼镜发动“超推理”梳理出情报中的蛛丝马迹。
得出结论后,国木田独步联系到了太宰治:
“太宰你听着,桃季她失联了。耳机里的定位装置也没有反应。”
“雾来源不明,初次判断为异能导致。你的首要目标由泉明寺景吾更改为操作幻像的异能者。”
回看桃季侑梨,踏进鸟居的瞬间雾就散了。皮肤能感知的温度明显升高,这身棉制的浴衣本身轻薄的材质,如今竟然感到闷热,额头和鼻尖渐渐冒出汗珠。
周身环境转变太快,桃季侑梨停止往前。忽然觉得脚腕处很痒,她便蹲下去查看缘由。这一看才发现竟有蚊子,在她露出的脚踝处叮了三个包。
蹲下靠近地面,一朵生在石缝里的小花吸引着她。往花花草草那边瞧,一些因为换季枯萎的植被也由黄变绿,生机盎然。
远处飞来几只萤火虫,像是拥有灵识似的,引着桃季侑梨再往前走。花红绿叶,蛙叫蝉鸣,好似七月份的盛夏。
顺着山路的阶梯走到一处水潭,桃季侑梨这才发现跟丢了萤火虫。却借着月亮,看清了倒映在水面里的自己。
服饰还是那身绣着金鱼的白粉色浴衣,本该残破的右边袖子竟被修补完整。视线再往上移,潦草挽起的头发恢复来时的模样,一张灰扑扑的小脸也干干净净看不出经历两场恶战。
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红蜻蜓轻点水面,画出水波和涟漪。接着,桃季侑梨听到一阵稚嫩的男音呼唤着,像是在找人。
边寻着,边靠近水潭。却不想这动静惊到了红蜻蜓,它振翅惊走了。
“景吾!景吾!你躲到哪里去了。”
声音的主人是一个留着妹妹头的小男孩,一身墨绿和服,看着娇娇软软,举手投足间说不出的贵气。
左眼下的两颗红痣着实显眼,这让桃季侑梨联想到泉明寺景吾。
接着从矮树丛里钻出一个泪眼婆娑的小团子。同样的妹妹头,却是一身深紫色和服。与墨绿和服的男孩眉眼相像,两个人面对面就像是在照镜子玩。
他拉拢着小脑袋,头顶还有些杂草。看见有人来寻他,一溜烟地跑了过去,嘤嘤抽泣抱怨道:
“秋生...婆婆又训我了,说我愚笨,简单动作的也记不住。”
“可是...舞蹈和节拍我都记住了,是因为神乐铃太重,我拼命挥也挥不动。就算,就算勉强跳完一段也磕磕绊绊的。”
越说越委屈,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项链,啪嗒啪嗒打在地上。
墨绿和服的小男孩连忙揉揉他的脑袋,边安慰边往他怀里塞了一串手链。他更外向一些,似乎对这些冰冷的石头格外感兴趣,指着手链中间解释道:
“手链上面镶嵌的叫坦桑石,是我们生辰石,能带来好运的。”
深紫和服的男童点点头,擦擦眼泪收起手链。接着抬头,通红的眼眶间流露出极其艳羡的眼神。带着哭腔说道:
“可是我真的很喜欢祭典,喜欢烟花、喜欢金鱼、也喜欢和神明大人交流的祈福舞。”
“我要是和秋生一样有天赋就好了,秋生是被神明大人偏爱的孩子呢。”
秋生和景吾本是一对同卵双胞胎。景吾内敛些,不善言语。这样的性子是继承家位的最好人选。他自己也偏爱研究神学古籍,常常能侍弄家务一整天。
秋生则直来直去,更活泼好动。爱好却意外的冷冰冰,偏爱珠宝和造型古怪的石头。
秋生和景吾两兄弟间本没有谁长谁幼之分,但泉明寺家腐旧古板,尊长尊嫡。那代表家主身份的祈福舞自然也就落在景吾的担子上。
景吾自然是喜欢这份负担的,从孩童的年纪苦练到少年时期。连功课都是私教老师传授的,从小到大出门的次数一双手也数的清楚。
可为什么长辈、佣人、包括景吾的老师都更喜欢秋生一点呢?
他是没有天赋的那一个,好像母胎里他就输给了秋生。他需要咬紧牙关苦练半个月的祈福舞,秋生单单跟着鼓点就能顺利舞下来。
你看,就连神明的眷顾也都分给了秋生。秋生没错,喜欢讨巧孩子的长辈也没错。错的是景吾,他比秋生早一秒爬出母亲的肚子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