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
我下了定论。
“我……”他眼中的怒色逐渐被急切取代,他似乎还想解释什么,却被我打断了。
“在我们的事业拥有稳固和坚不可摧的基础之前,我告诉过你什么?低调。”我轻轻带过他的手腕,把他拉进门里,顺便关上了门。
“我知道你是好心,可是规矩就是规矩。这次我可以不赶走你,但是一定要处罚你。”
他还恍着神跟在我的后面。
“一整天都呆在地下室里,不许吃饭,不许咬东西,不能见到我。你觉得可以吗?”我说着,用钥匙打开了地下室的铁门,带着他下楼梯,“你要是觉得不行的话,我们可以再商量商量。”
他没有反对,还是懵懵地跟我来到地下室,我先一步从抽屉里翻出了医药盒,把他按在了凳子上,替他解开了口笼。
“不过我要先处理你的伤口。”
地下室里一盏昏黄的灯照得整个室内都朦朦胧胧的,我于是按开了桌边的台灯,白炽灯的灯光一时间刺得他闭上了眼睛,眼角沁出生理性的泪水。
“张开嘴。”我像教小孩子那样,左手捏着他的下颌,另一只手掰开他的嘴巴,仔仔细细地检查着他的口腔。
“不只是嘴唇上,口腔内壁和舌头上也有很多细小的伤口,”我皱起了眉头,按了按他尖尖的牙齿,“牙齿是不是太尖了?经常弄伤自己的话,我需要带你去看牙医的。”
“唔!”他猝不及防哼了一声,下意识就要合上嘴巴,我腾出食指卡住他的上颚,放柔语气,“再等一下,过一下就好了。”
“不要……”他仰着头,喉头上下滑动了几下,含糊不清地说,“不……不看……牙医……”
我用纸巾擦掉从他的裂口处留下来的透明液体,拿过桌子上的药膏:“乖孩子是不会害怕牙医的,对吧?”
他的眼珠子缓缓地转动着,直到感觉到冰凉又带着苦味的软膏被涂抹在以及的舌苔以及口腔内壁上,苦味和冰感迅速地在他的鼻腔和口腔里蔓延。
“不许舔,不许吐,这个周末我带你去看牙医,”等涂抹完毕我才不急不慢地叮嘱他,“如果做不到就罚你在地下室多呆一天,如果都好好地完成了的话就奖励你一个愿望。”
“什么……什么愿望都可以吗?”他被苦味打击降智了,现在整个人规规矩矩地坐在椅子上,看起来又乖又憨的,收起了棱角。
“是的,什么都可以。除了违反规则的事情之外。”
我慢条斯理地拿纸巾擦着手指上的银丝和浅粉色的牙印子,拿了一个干净的口笼扔给他:“自己戴。没有其他问题的话我就先走了,明天这个时候过来接你。觉得无聊的话就睡觉,渴的话抽屉里有整箱的矿泉水,不许摘下口笼不许乱咬东西,这是我最后一次……”
衣摆却被他轻轻地牵住。
“早见沙织……”他似乎是嫌弃似的轻轻地吐了吐舌头,“好苦……”
“就当做是惩罚吧。”我看了他一眼。
“但是太苦了,”他看着我的眼睛,“而且你今天对我做的事情也太过分了,还有你说的那些话……”
“如果你感觉到不舒服的话,我向你道歉。”我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桌边去关台灯,“但是你也得跟我保证,下次绝不再惹我生气……”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凑近过来的他轻轻地卡在了桌边,他缓缓地凑近我,金发散在肩膀处,还有凌乱的几根垂在我的耳侧,紊乱不均又温热的气息轻轻地洒在我的耳后。
“我赌咒发誓,我以后绝不再惹早见沙织生气,否则以后早餐就再也没蜜饼吃没咖啡喝。”
他伏在我的耳边一字一句地缓缓说着,一边把我压在桌子上,随着我的双脚离地,他一边扫开了桌子上的药盒和纸巾盒,用另一只手臂垫在我的腰下,尾巴试探性地扫过我的腿侧,最后从我的小腿卷到我的腿弯处。
“但是,早见沙织,一想到明天一整天我都见不到你,我就觉得我整个人都泡进了黄连罐里。”
从我这个角度,我看不到他的脸,只能感觉到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蚂蚁一样在我的心尖慢慢地爬,痒痒的。
昏黄的灯光氤氲了他的脸部轮廓,好像也把他的声音泡软了一样。
“我承认,我输了,从一开始见到你起,我离不开你,早见沙织。”清凉的气息细密地啃噬着我的脖子和肩膀处,到最后口腔里弥漫充斥的苦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