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黛可妮斯想想就生气,虽然她现在也不打工、干的也是抢劫的活计,甚至从未向政府纳过一分钱的税——但这也完全不影响她讨厌那些家伙。
这些家伙们,黛可妮斯一个也不想见到。
她用纸巾擦干净掌心的苹果汁,举起手来:“很好,我要反对。”
“反对无效。”克洛克达尔点燃了嘴边的雪茄,“对了,我已经完全想通了,根本不需要什么伙伴,就算只有我一个人,也足以达成目标。”
米霍克显然知道他口中所说的目标是什么,闻言仅是冷笑一声:“不自量力。”
“好的,我知道了,”黛可妮斯干脆道,“现在我已经会开船了,根据你之前的承诺,这艘船是我的了,所以你们两个家伙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下去。”
克洛克达尔无视掉她:“再有两天就能抵达颠倒山了,米霍克,届时你必须给我滚下船去。”
“可笑的家伙,你以为我愿意留在这里看你们两个玩过家家吗?”鹰眼斜了他一眼,“不过是一条鳄鱼,居然还会假惺惺地流眼泪……”
听出他意有所指,克洛克达尔顿时眼睛眯起,威胁的视线落在米霍克身上,却又忍不住以余光偷窥黛可妮斯的反应。
好在后者正骂骂咧咧地研究海图,懒得把心思放在两个男人的谈话内容上,似乎完全没听到。
“别多管闲事。”
鹰眼没再搭理他,背着自己的黑刀离开餐厅,自顾自地坐在船头吹海风。
克洛克达尔回过头,留意到黛可妮斯几乎要将海图撕个粉碎的暴起青筋的手背,叹气一声将手掌按在她的手腕上,抽走了海图。
他说:“我们必须要前往伟大航路……”
“剩下的话不要再说了,”黛可妮斯竖起一根手指,“如果你想要被我缝住嘴巴的话。”
话是这么说,克洛克达尔却已经看到她指尖银光一闪而过,紧接着嘴唇上就传来了被束缚的感觉。
而罪魁祸首还装作没事人一样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话说回来,今天的阳光还是挺灿烂的嘛,阴暗的鳄鱼小鬼,你就继续呆在这房间里思考你要与海贼打交道的恶臭计划吧,本人可是要出去晒太阳喽。”
克洛克达尔冷着脸揪住她的胳膊,一把将她拽回到自己怀里,由于太过气愤,力度过大,导致两人都撞了个头晕眼花。
黛可妮斯捂住脑门:“我说你这家伙绝对绝对是想找死吧喂……”
克洛克达尔默不作声(本来被缝住嘴巴了也说不出话),暗自揉了一下撞到的下巴,伸出一根手指在唇边比划一下,意思是混账黛可妮斯别闹了立刻给他解开束缚不然一会儿有她好看的。
黛可妮斯,装作看不懂的样子,一手抬起克洛克达尔的下巴,故作仔细认真地观察:“发生什么状况了吗这位朋友?为什么不说话?语言是沟通的工具,你不说话谁能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啊……”
克洛克达尔简直要被气笑,可是那双青碧色的眼睛忽闪忽闪地眨着睫毛,就在他面前十公分的距离处,非常近,让他晃了一下神。
非常近的距离,他忍不住想要将距离再缩短一些。
他微微向前,视线从对方的眼眸向下转移,落在了那两片还在发表毒舌言论的嘴唇上。
他想做些什么,但他还是告诉自己,要忍住。
虽说早已习惯了以这样的距离和她相处,他仍旧渴望着再进一步、又一步,只是——风险太大了,在没有把握被她接受之前,克洛克达尔可不想因为鲁莽的举动而失去站在她身边的机会。
收敛好不受控的心跳,克洛克达尔抓住黛可妮斯抬起他下巴的手,带着她上移,最后停在他的嘴唇上。
那嘴唇在她掌下微微颤抖,像是在控诉她的恶作剧,带来一阵穿透掌心的痒意。
黛可妮斯僵住了。
呃,怎么感觉,这样的动作,这样的气氛,有点怪怪的……
不经意中对上他的视线,黑色的瞳孔里似乎只有一潭平静的湖水,没有风也没有浪,让她感觉方才的怪异感只是自己的错觉。
但是,怎么感觉自己的手好像被火烧了一样。
黛可妮斯嘴里嫌弃地“噫”了一声,手下发力在克洛克达尔嘴上一抽,就像是碰到什么脏东西一样,跳起来冲到水槽前去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