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阿夏单手托腮,眼神有些放空:“当时天气不算热,二十八度吧!阳光挺好,我就穿了一身真丝的衬衫西装,刚出法院。法院里面有空气对流系统,温度不高。室内温度其实比室外要低不少。出去晒了太阳还觉得挺舒服的。然后我正站在楼下等助理开车过来。就侧面一辆车……”他比画着自己和车的状态:“然后就……嘭!”
“我就被车头直接撞飞了,然后挂在后面的墙壁上。我当时的感觉就是,我整个人都陷进去了。就好像身后不是一个墙壁,而是一坨奶油一样的东西。我整个人陷进去了。”
“之后朦胧的听尸检法医说,我这是热辐射造成的没有避开酒驾车辆。我知道对方没说谎,也知道那个酒驾想要撞的不是我。可我就这么死了。”他摊了下手,一副很无奈的样子。
可听到这个描述,黑泽阵想到了小崽子一边啃骨头一边在火堆边闲聊时的话:
【我死的挺倒霉的啊!我跟朋友合伙开了一个律所,然后我就是个坐等拿钱的。结果那天有一个庭审,得去两个人。无奈我就跟着他去了。说起来那天温度特别高,四十度啊!我下车的时候就后悔了。然后搞笑的是哪天法院的通风系统还出问题了。空调温度也不行,好家伙直接中暑了。喝了两支藿香正气也不管用,我就在门口台阶上等他开车去医院。结果……医院是去了,不过是死着去的。说起来,我到现在都想知道撞我的那个车图啥啊?法院门口、撞我!图啥啊?】
“他死于热辐射!”说完这个,黑泽阵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阿夏,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先死的?”
“哎?”
“你们虽然是从一根命运之树上长出的分支,形成不同的姿态和角度。但你们度过的时间是一样的。如果,我是说如果他就是你们那根树的主枝干呢?”
“你是说主杆?”
“对!”黑泽阵点点头:“如果他是主杆,那么就能够解释出来为什么他会经历那么多。为什么他总是在失去中妥协。为什么,他的死亡方式会是你的死亡方式。”
“因为,主杆枯萎了。分支也活不成。同一个时间,必然会同频。因果和命运的注定,让我们无法逃开这个法则。所以,我们终结的方式是一样的。有人,在那个时间砍了树!”说到这里,他猛然愣住了。
然后他看向黑泽阵:“你并不是起始,或者说你并不是最开始的起始。丰饶和凋零、起始和终结。相互为两面。所以……”他呆呆的看着坐在那里一直没说话,只是安静的微笑的男人。
“时序啊!哈……原来是这样!”阿夏神情复杂的看着自己的爱人:“在我决定创造他的时候,你很不愿意。甚至不想让他降临。可有一天,你突然同意了。但你让我答应你,不要干涉他的成长。你会为他找一个监护人。原来是这样!”
“因为他的存在,才诞生了时序。这是一个无法改变的莫比乌斯环。”南纳抬手在阿夏的脸颊上轻轻捏了捏:“我是最初的起始,也是最初的终结。当我以为自己也走向结束的时候,他引导了作为时序的我的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