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我忽然不想哄他了。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乖顺的人。
他到底是为什么能那么心安理得的不接受我,却希望我别和任何人接触啊。
越想越生气,我的语速也越来越快:“我现在真是脾气好了,这种问题都解释。我的衣服掉在地上,虎杖同学捡到了,他帮我洗衣服。忧太,你想要怎么样的答案?是觉得我会立刻出轨吗……”
说到这里,我把自己气笑了:“我们都不是恋人,谈什么出轨呀?”
可能是第一次被我这样尖锐的对待,乙骨忧太闭上了眼睛。
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我生气的扯开他绑的结,一把拍开他的手,手指划动着查询好感度。
【乙骨忧太好感度:85】
【乙骨忧太好感度:80】
居然又降了。
他真的太难攻略了,四年,好感度居然降了。
我完全无法理解他的脑回路:“所以是因为我对你发脾气,还是因为我和其他男生说了话,你就变得这么讨厌我?”
乙骨忧太长久的沉默着。
又是这样。
他总是这样让我猜他的心思,我有些心不在焉又有些烦躁,索性说:“不然就这样算了吧。”
听到这句带着威胁意味的话语,乙骨忧太僵硬的身体终于微微转向我,
他将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不,穗穗。那天下雨的时候我看到了五条老师在亲你。穗穗,五条老师不是这么随便的人,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啊?
他看到了吗。
原本理直气壮的我瞬间变得弱气起来,总不能说是因为我死过一次,死前和悟有那么段感情吧。上次见面的时候,五条悟一套连招打的我猝不及防,我甚至没来得及找他说清楚。
看到我哑口无言的样子,乙骨忧太的泪水忽然啪嗒一下沾在我的肩膀上,我想要推开他,双手触碰到的是满手的血腥。
其实乙骨忧太以前真的很爱哭鼻子,但他已经很久……
推开他的动作变得有些犹豫,我试探着抱住他受伤的腰,用脸颊蹭着他乌黑浓密的头发。
乙骨忧太还在碎碎念的说着:“五条老师肯定知道我在看,但穗穗你是个笨蛋,根本就没发现。所以在离开的时候,我以下雨会沾湿裙子为借口把你抱起来。大雨里,你的身体不自觉地凑近,我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你脊背上的每一个片骨骼。”
啊,我记得。
因为他总是很介意我碰他,所以相处的这四年里,这算得上是寥寥无几的肢体接触中最亲近的一次。
但和当时乙骨忧太连抱我下都会脸红相比,现在他的动作就有些太过熟练了。
他亲昵的贴着我的脖子,嘴唇开阖的时候心跳声就在耳边:“呼吸交错的那三秒里,穗穗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我在有些自我厌恶的想,为什么是我最尊敬的五条老师先亲到了怀里的这个人呢?我不敢问你,但是穗穗,我很难受。”
他抓着我的手放在心脏的位置:“这里很疼,穗穗,我是不是伤得很重?”
咚嗒,咚嗒——
健康又规则的心跳声下,他的白色衬衣已经完全被血染透了。我的掌心不可避免地充满了粘腻的猩红,那是乙骨忧太伤口的血。
似乎是听了心跳还不够,他把我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仰头借着灯光看向我。苍白而颓气的脸上因此也沾上了星星点点的红,眼神却是臣服的,柔软的姿态,好像告诉我拥有可以将他开膛破肚的力量。
这样的神情与我认知里的有点敏感自卑,但却很温柔的乙骨忧太截然不同。
被他有些固执的盯着,我有些毛骨悚然,颤抖的想要缩回手。
熟悉乙游的我隐隐约约有种预感,如果放任这种暧昧的情绪继续下去,应该会发生不可控的事情。但看着他黑而亮的眼睛,我想到忧太辛辛苦苦勤勤恳恳当我小弟的这四年,最终还是有些不忍心,用嘴唇碰了碰他的额头。
乙骨忧太还在哭,但动作却不容置疑的把头埋进我的锁骨:“我是不是很没用,只敢问你为什么从虎杖同学房间出来。”
他用力的好像要把我镶嵌进骨骼里,手向下滑去:“穗穗,我感觉到你在发抖,你很害怕吗?是不喜欢我靠的太近了吗?这是当然的,你本来就很讨厌我,我知道的……所以讨厌被我碰到是很正常的吧。”
我在他怀中被勒的有点痛,生理性的眼泪一颗颗不自觉掉下来。
“放开我,乙骨忧太,你放开我!”我胡乱的拽着他的手臂,可能是不慎扯到了伤口,乙骨忧太发出了嘶的声音,又有些神经质的自言自语着:“穗穗你生气的样子很鲜活,也很漂亮。”
他看着我歪了歪头:“你和五条老师做了吗?”